意!”
蘇璇也沒弄清楚幾千僧人坐觀臺上相屠是什麼緣故,只是溫白羽已經衝上去,他一路相護,總不能臨到末尾有了閃失,動手後發現人一離臺就不會再鬥,索性不管哪方均給掃落下去,此時聽得質問,避出丈外停了一停。
不等他開口,澄心大師已道,“長使言人人均可上臺,從未限定何派,朝暮閣也是有名號的,當不至言而無信,出爾反而。”
長使不復先前的灑脫,皮笑肉不笑道,“這人來歷不明,自然要問個清楚,難道任是阿貓阿狗贏了,大師也要將心經交付出去?”
枯禪大師立刻介面,“長使過慮了,這位蘇少俠是正陽宮掌教北辰真人之徒,名師高足,年少英雄,心經若得正陽宮收藏,我等還有何慮。”
長使聽得正陽宮三字神色微沉,眉稜一動又捺下來,向臺上緩聲道,“蘇少俠想是初出茅廬,今日乃朝暮閣與化城寺之局,與閣下無關,不宜牽涉其中,不如下來交個朋友如何?”
澄心大師豈容他三言二兩將少年人哄下來,接著向蘇璇道,“少林與正陽宮素來交好,老衲忝為少林藏經閣首座,與北辰真人亦有一面之緣。朝暮閣欲取佛門至寶心經,以數千僧眾為挾,強令弟子相鬥,最後立在臺上者為勝。我等門下弟子非死即傷,唯望蘇少俠慷慨借力,來日必上天都峰向真人致謝。”
長使換了和熙的語氣,如長者般循循善誘,“蘇少俠與佛門無涉,就算是北辰真人親至,也不會隨意插手兩派之事。朝暮閣在江湖中也有幾分勢力,只要少俠置身事外,日後定有回報,何必無端摻進一堆麻煩。”
兩方一言一句針鋒相對,溫白羽難忍忿氣,揚聲道,“別聽他的!他們將哥哥傷成這樣,險些命都沒了,以眾凌寡,好不要臉!”
長使在閣中素來殺伐決斷,說一不二,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當面一頂,目光登時一寒。
枯禪大師踏上一步,擋在溫白羽身前,“這兩位是靈鷲宮主的兒女,昔時鎖宮多年,想必已再度重開,長使一意倒行逆施,真要與諸多門派為敵?”
長使一瞬間確實動了殺機,聽得話語捺下冷笑道,“靈鷲宮算什麼東西?被長空老祖嚇得龜縮不出,也值得放在眼裡?小丫頭在自家一畝三份地撒嬌就罷了,江湖上不懂分寸,可是活不了幾天。”
靈鷲宮竟被如此輕視,溫白羽大怒,依著她的性子當場就要罵回去,被兄長按住仍忍不住嗆道,“長空老祖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給蘇璇一劍殺了,今日我們既然來了,你休想得逞!”
窮兇極惡的長空老祖死於少年之手?
一句話驚住全場,陷入了一剎那的靜寂,所有震愕的、不可置信的視線全盯在蘇璇身上,彷彿他突然長出了三頭六臂。
……
第22章 無量經
蘇璇當然沒有三頭六臂。
他聽完雙方言語,知曉了大致,挽劍對澄心大師與長使一揖。“晚輩受溫宮主之託,護送溫小姐來此,請恕我等冒昧闖入。插手別派之事原是不妥,然而朝暮閣以眾欺寡,確實不公,袖手事外有愧師門□□,還望長使見諒。”
少年答得乾脆,場中眾僧無不大喜。
長使的氣息沉下來,以一種奇異的目光打量,“長空老祖真是死於你手?”
蘇璇不好說是,也不好說不是,解釋起來頗為複雜,唯有道,“天道昭昭,報應不爽,他確已身死。”
這一訊息實在震駭,連枯禪大師都禁不住唸了一聲佛號。
長使停了一停,慢慢道,“武林竟出了蘇少俠這般人物,可喜可賀,既然如此,不妨與玄月正式一戰,也好讓我等一開眼界,見識一番正陽宮的絕學。”
此時臺上已所剩無幾,蘇璇對寧櫻與寧芙一致意,二女收劍躍至臺下,守在溫氏兄妹身邊。
玄月追了少年良久,始終不得正面交戰,早蓄了一肚子火,聞言抖鐵杖一揮,三十六枚杖鈴紊亂的震響,臺下的溫白羽頓覺說不出的煩悶,眾僧紛紛抬手掩住雙耳。這一柄玄鐵杖是玄月尋巧匠精心打造,杖鈴以響銅製成,構制獨特,一旦內勁貫注,即有擾人心神之效。
然而蘇璇在古陣聽慣了落雷森森,只當等閒,仍是神凝氣定。他清楚朝暮閣的人儘管被掃落臺外,人數依然穩佔上風,一旦長使反悔,化城寺還是難逃一劫,這一戰至關重要,必得有所震懾,長劍毫不退避的展擊而上。
一個是赫赫有名的兇僧,一個是籍籍無名的少年。一時間鐵杖凌空,劍化白虹,劍嘯與杖響交錯,鬥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