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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了我在打工嘛。”他在矮餐桌前盤腿坐下。

“給你看樣好東西吧。”

“嗯。”

倉持從口袋拿出一塊紫色的薄布。他用雙手拿著那塊布,像個魔術師似地,讓我看看布的兩面。

“好,我沒動手腳,這塊布也沒有機關。”說完後,他左手握拳,將布一點一點地塞進左手中。完全塞進手裡之後,他在我面前攤開左後,那塊布竟然不見了。

“咦?”

我覺得不可思議,但我馬上發現了倉持左手的大拇指上,戴著一個面板色的套子。

“什麼嘛,那是騙三歲小孩的把戲。”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你剛才還不是被我騙了。”

倉持拿下大拇指上的套子,放在矮餐桌上。套子裡裝著剛才的那塊布。

我將它拿在手上,很沒質感。

“你在做這種東西啊?”

“將瓦楞紙裁成這般大小,以漿糊黏合,等幹了之後再放入箱子。這樣一個賺五元,真不是人乾的。”他雖然聳肩表示無奈,但手還是拿起了剪刀,剪起了瓦楞紙,彷彿分秒必爭。

“你每天都做嗎?”

“是啊。我今天打算做一百個。但也不過五百元。”

“為什麼你要做這種事呢?而且還是在這種地方。”

“住在隔壁的婆婆死了。這份工作本來是那位婆婆在做的家庭代工。岸伯伯接下這份工作之後,卻都沒有在做,只好由我接手。”

“岸伯伯?”

“你知道吧?你不是跟他下過五子棋嗎?”

“噢,就是那個人啊”

我的眼底浮現骯髒的日式短外套和工作褲。那個人好像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賣藝的要是沒了道具就嚷個不停,岸伯伯是因為鄰居的交情才幫忙做的,但他原本就不喜歡幹細活兒,所以我就把它當做打工在做了。你如果有時間的話,要不要做?你做多少我會把錢分你唷。”

“不,你做就好。”

“這樣啊。”

倉持在說話的同時,手也沒閒下來。眼看著瓦楞紙做的套子一個個增加,他的動作非常熟練,大概之前已經做了不少吧。

“你跟岸伯伯挺熟的哦?”我試探性地問。

“嗯,算是吧。他教了我很多有趣的事。從他身上可以學到比學校老師教的還要受用的東西。”他抬起頭來,又一個奸笑。

“那個人的五子棋很強哦?”

“是啊。不過他已經不行了。他的本領已經被人看盡了。有一次來了一個像是學生的客人,連贏了他三局。那個客人好像之前從沒見過。事隔一天,又來了別的客人,也是連贏他三局,然後走人。這下岸伯伯才知道大事不妙,他被其他玩賭博遊戲的人盯上了。對方徹底分析過岸伯伯的棋路,岸伯伯不管下幾局都不會有勝算。他擔心日後對方會上門要求賭大的,所以就收手不幹了。”

“有那樣的人啊?”

“好像有。賭象棋、賭撞球、賭麻將,聽說賭什麼的人都有。”

我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情,因而只能點頭。

“當初,”我說,“你就是認為我贏不了,才帶我來的對嗎?”

我原以為倉持會有些動搖,豈止他那裁瓦楞紙的手連晃都沒晃一下。他靈巧地上完漿糊後,泰然地應了句:“對啊。”

“那個時候都沒客人,岸伯伯很頭疼,所以我就帶了幾個人過來。”

“也就是說,你跟岸伯伯是一夥的囉?故意一會兒贏、一會兒輸,讓客人抱持希望。”

“你對這件事情懷恨在心嗎?”倉持停下手邊的工作,抬頭看我。

“老實說,我有一點生氣。”

“不過,比賽是真的唷。你要是真有實力的話,就能像那些玩賭博遊戲的人一樣,連贏三局帶著獎金回家了。”

被他這麼一搶白,我無話可說。話雖如此,我還是不能接受。

“我在五子棋上可是花了不少錢唷。”

“好像吧。老實說,我沒想到你會那麼著迷,所以那時候有點擔心。這句話可不是說來騙你的唷。”

“好,又做好一個了。”他說。他又做完了一個套子。

“岸伯伯去哪了?”

“大概在哪個道路施工的路段幫忙吧。工作完之後,他會去路邊攤喝酒,晚上大部分都不在家。”

“你有跟父母說你來這裡嗎?”

“沒說啊。我跟他們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