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還會為沒有手刃一個山賊感到氣憤,感到憤怒有半點消解。
可是這些山賊,這些所有山賊,讓江碧海一個人來殺,卻才只殺到六十多人,就感到有點下不去了手。
他實在還是有些心軟。做不到真正無情。
不過也許正是這樣,尹文峰才會選中他作仙境傳人替身的原因。
若他真的一個人把這山寨殺得乾乾淨淨,將百多人殺得一乾二淨,恐怕傳出去,仙境傳人同樣也會被稱為殺人狂魔了。
在這裡,他首次感到有點失算,沒有拉上一大幫鏢局的人同來。
不過他很快便拋開了這些想法,有了另外更合情理的打算。
只要把這個山寨的頭目全部幹掉,就足夠了。只要放出風去,這些普通賊眾,難道就沒有仇人想要報仇了麼?
到那時候,一團散沙的賊眾,既便後面有所謂的靠山,也擋不住眾多復仇的怒火。
到這時,江碧海才隱約發現。他一直以來地,代著仙境傳人行事。不知不覺隱約有點與普通人思考的角度孤遠了,其實這樣做並不太好。
要借用一切可以借用的力量。才能達到最好的目的。就如同他有時甚至會異想天開的借用可能是來洗風給他弄出來的汙名“採花大盜”般,有時候,他也需要借用別人的力量,甚至是敵人的力量。
江碧海再次平氣淡聲道:“尹某此來。並不想單純地大開殺戒,我只想弄清楚三年前的血案,究竟由誰主謀,誰要是向我檢舉出來。我便可以放過他!”
他的聲音送達到山寨的所有,憑著他含蓄了“天籟”招意的力量,可以保證,整個山寨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正如他所預料般,整個山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反應。
這當然並不是他剛才的殺戮,還沒有震嚇到這些山賊,而應是這些山賊,出於種種顧忌,不敢就這麼公然站出來指明。
雖然其中可能很有不少山賊很想站出來指責出當年地魁首,就此逃命。
江碧海不以為意,在寨牆上嘆了口氣道:“唉,沒有人出來檢舉 嗎?也罷,我終是起不了狠心,無法做到象你們當年般,殺盡那官員一家人連同鏢局的人般,一個人將你們也同樣全部殺盡。那樣做地話,與你們當年的作為,又有什麼分別!”
他從寨牆上縱躍而起,憑著虛空朝那處聚集了最多山賊地廳院,足踩雪花而去,到了院頂上長聲大笑道:“我不會再開殺戒,只要廢除掉你們賊首武功就行!”
果然如他所想,從廳院四周,升騰起八條一色的黑色勁裝大漢,為首一人怒吼道:“仙境傳人,你欺人太甚!”
江碧海落在廳院中的一株同樣的雪松上,從容淡淡笑道:“從你地呼吸間,我知道你武功境界已到了精純地步。不過為什麼,這院中,卻有著一個似乎是女子的呼吸,境界遠遠超過了你?難道這整個山寨,作主的竟然是一個女子?”
為首的人怒吼道:“你休想從我嘴裡掏出什麼,兄弟們,動手!”
隨著他地一聲動手,八個人在他所站的雪松外,走門穿花的奔行了起來,越穿行越快,漸漸的化成了十六人,十六人再慢慢變成了三十二人,片刻間,整個院子上下週圍,就佈滿了近百人的黑衣人。
緊接著,這樣穿動不休的黑衣人每個朝江碧海投射來一逢映著雪顯得黑亮的東西,百多人同時投出,頓時黑亮的東西如同暴雨般,將江碧海全身下下,全部籠罩了起來。
江碧海為之啞然失笑。
這些人,弄出來的竟然是簡單的迷幻陣,配合著地形施展出來的,如若真提尹大哥來此,可能會被這麼突然的一出,弄得手忙腳亂之餘,還有目瞪口呆的可能。不過對於江碧海而言,卻實在有點是班門弄斧的意味。
他微微一笑,憑著合道級靈神感應,那超越了肉眼所看到的真相實質,剎那間便“看通看破”了陣法的虛實,並找出了陣眼所在,縱躍而去,半空中手舞成一片,將真正的黑亮東西全捉到手中,再落往到了這院子主廳之上。
“咄!”
他一聲喝,整個主廳橫院,隨之“轟”的一聲巨響,坍塌了下來。
此舉不但出乎八個黑衣人預料之外,想不到仙境傳人竟能一舉看破他們幻陣虛實,將整個房子全部立柱憑真勁震成粉碎坍塌,將整個迷幻陣破去,使得他們八人的真身再次現身出來,更將主廳中的兩個女子迫了出來。
江碧海此時的眼力非同尋常,雖然這兩個女子全是一身黑衣,臉上更是黑紗蒙面,但在他似可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