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爾在一開始,他便心中打定主意,既然此戰不可避免,那麼便儘可能地要讓世人知道,知道兩人的戰況,戰果。
能作為對手,表現證明仙境傳人實力的人,數指天下,也拿不出許多來,這樣的人為人所共知,承認了實力地人,就更是少了。而在現下的長安,擺上明面的高手,為世人所知並承認的高手,恐怕便只有觀星樓樓主秦斷一人了。
他剛才的推拒之語,不過是按著仙境傳人世人認為的性格,表面的表演而已。否則隨便來個人都讓仙境傳人出手,豈不折了眾人心中,聖地仙山,至高傳人的名頭。
江碧海故作搖頭道:“如文峰再故作蠢愚,恐怕不但會讓秦樓主輕視了文峰之餘,更輕視了文峰師門,傳將出去更會折損了師門威名。文峰明白秦樓主的意思,是指所謂江湖傳言,言指文峰武功全失吧。些許虛名而已,文峰尚還未看在眼內,更何況已由當今天子定下了,來年開春與那回鶻國師弟子切磋之約,與秦樓主的對決,似早無必要。”
江碧海心中苦笑,本來是想立即與這師叔交手試試的,偏生因他現在的身份是仙境傳人,不得不一再說如此違心之語。
好在近來所說的違心之語,實在太多。與此相比,最令他苦笑不得的,比如以仙境傳人身份,去拆斥假冒自己身份江碧海的事都已出現 過,實在不欠缺現在這一點點的小場面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師叔’秦斷怎都不願放過眼前如此好機會,再次搖頭道:“雖然在下知道仙境傳人決不是好強鬥狠,爭那虛名偽利之人,卻清楚知道一點,仙境傳人決對是心繫天下蒼生之人。否則何需下山,經歷這些不必要的紅塵俗事,獨自在那仙山之上,靜修參玄,以悟無上武道,不是更美。仙境傳人該當明白,關於你武功全失的事,其實絕不只是你一個人的事,而是關乎到天下無數人身家性命的事。”
江碧海當然清楚,且比秦斷更清楚,自他入到長安一來,方才明 白,仙境傳人,所揹負的東西。有
重。
遠的不說那些因傳言仙境傳人武功全失,而肆意蜂起,為非作歹的一眾小人,比如那原來窩在山林之中的草蜂賊寇,近來膽大非常,殺鏢劫商。單隻說近的,他參入到的大唐關於李林甫奸相地明爭暗鬥之中,便足已清楚仙境傳人的作用了。
李林甫為非作惡已經舊矣,然而天下卻無人能制。非只是他蒙玄宗李隆基倚寵正重,更重要的便是,他身懷玄功,竟然還是合道級高手。
否則這天下武林,三山五嶽的高手,有幾個會服這大唐皇帝管教,怕那李隆基的?恐怕早就有不少人對李林甫看不過眼。卻不知道這李林甫乃是合道級高手,而無功而返。或者恐怕全悄然無聲的就被李林甫從容解決掉。
這樣的人,這樣的奸相。恐怕唯有仙境傳人能制,否則的話,真找到他所謂“謀反”地證據,如無過人武功護衛。照樣奈何不了李林甫。
江碧海點了點頭道:“我明白秦樓主的意思了,既然秦樓主這麼執意給文峰機會,以期能在天下人面前,證實所謂那武功全失不過是句實實在在的流言。那文峰再拒絕就顯得不近人性,而且蠢愚無比。既然如此,秦樓主請隨我來!”
忽的一個縱身而起,半空中旋轉折身,巧妙至極的反由縱身點,落到了身後的十王府之忠王府殿樓之頂。
秦斷露出笑意,大喝一聲道:“好!”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整個人同樣縱身而起,來到半空之中,直超出忠王府殿樓之頂幾丈之遙,再朝殿樓頂斜降而去。
忠王府本位於長安內城皇城之中,戒備森嚴,無關且無身份之人,那裡能進來,故爾這地方周遭本就沒有什麼人。
既然註定要打,還是以等若可笑的證明仙境傳人武功絲毫沒有失去過地理由來打,那麼自然是動靜鬧騰得越厲害越好,那麼在這忠王府附近打,實在引起不了什麼轟動,換個地方,那是理所當然。
江碧海便是基於此理由,一路在前飛奔,踏著堆滿積雪的房頂,只幾下貶眼地功夫,已來到了宮城內牆處。這宮城內牆,遠比外牆來得高大得多,但在他身具‘於虛無處空借力’的名山仙境絕世輕功地情況 下,也不過是多點了一次光滑城面,便已翻上牆頭,再一個縱身,由城牆躍下。
他一路經過的雪面,並沒有留下半點腳印,甚至連氣味也半點欠 奉,盡顯名山仙境傳人應有的絕世風華。
尾隨的秦斷看得目中精芒暴射,戰意頓時提升到最高點,忍不住再次喝聲道:“好!”
仙境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