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塊新鮮豬肉。
當然,在付錢的時候也是要經歷一通頗具中國傳統特色看上去活像是打架一樣的推讓的,最後逼得宋小花不得不搬出自己那清正廉潔剛正不阿的老公,聲稱自己倘若膽敢不以實價買賣,則回去之後萬一被他知曉定然少不了要被嚴厲斥責,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差點兒就聲淚俱下。這才讓那些恨不能白送她東西的賣家們無奈罷了休,規規矩矩且萬分不好意思地收了錢。
當然,如果非要在斤兩上面優惠一點的話,那可就不是她所能管得著了。她又不識秤……
回家後沒幾分鐘,一直給宋小花看病的胡大夫便顛顛地晃了來。
此人據說是全縣醫術最高明的大夫,甚至在整個州府裡都是數得著的。
不過長得實在是頗為喜感,小眼大鼻倒八字眉,再加上兩撇山羊鬍,活脫脫就是一個真人版的米老鼠。
想當初,宋小花稀裡糊塗一睜眼,最先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張臉,一驚一嚇一笑一樂,病立馬就好了三四分,於是乎便沒有死成……
所以,宋小花絕對有理由懷疑,他之所以在醫術上能享有那般的美譽,相貌定然是起了不少作用的。
笑一笑不僅能十年少,說不定還能百病消……
胡大夫一邊給宋小花把脈一邊在她止不住的悶笑聲中毛骨悚然。
陸大人的這位新婚夫人委實有些不同尋常,想他行醫數十載,雖不敢說是個中聖手,但基本的造詣總還是有一些的。
那一日,明明是親眼見著陸夫人香消玉殞嚥了氣,卻未料不到片刻工夫居然又好端端地還了陽,而且康復得極其迅速。不僅如此,就連性子竟也像是完全變了。
他四處給人看病也可堪稱得上是閱人無數,且自認尚有幾分識人之能。
那日之前的陸夫人雖是病體沉重,但依然可以看得出是一位養在深閨之中從不曾行差踏錯半步的柔順嬌怯之人。而那日之後的陸夫人,雖一度懨懨倦倦痴痴呆呆,可那雙靈動大膽的眼睛已是顯見的變化。
這兩次前來複診,更發現其頗有些不拘小節不問俗禮的疏闊之相,在尋常女子的身上甚少能見得到。
而今日,則索性更變本加厲起來,像個老熟人似的與他聊天說笑不算,還毫不避忌地直直盯著他一個勁兒的樂個不停。
若不是對自己的魅力還算有幾分自知之明,保不齊就會以為這位初為人婦的年輕夫人看上了他這其貌不揚的糟老頭子……
罪過罪過,怎能冒出這種齷齪不堪的念頭來!
曾經聽說,有人大病一場之後便會性情大變,陸夫人想必也是此種症狀無疑,只不知,變得如此徹底是否在正常範圍之內……
宋小花的病基本上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不過,依著中醫的原理還需繼續吃上幾天的藥以便固本培源。她雖然一想到那苦得能讓人飆淚的湯藥就想死,不過為了斷了病根打好底子也只有忍了。
在胡大夫開藥方的時候,她又順便要求一併開了個養顏美容的方子。
宋小花早就想試試中醫的藥補食補啥啥補的了,以前一是因為忙,二是因為到了二十一世紀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有很多已經變了味兒,著實不敢冒冒然輕易嘗試。這會兒好容易逮到個貨真價實的老中醫,豈能不好好討教一番?
幸虧胡大夫看的醫書既多且雜,否則被她這麼明目張膽地一問,估計很有可能便會直接卡了殼。畢竟在此邊塞苦寒之地,並無什麼成規模的世家貴族,尋常百姓能吃飽穿暖不生病已是難得,誰還會有空去管什麼養顏美容呢?
可這位陸夫人好像也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吧,怎的竟會有這種要求……
笑呵呵地捏著兩張藥方,宋小花又帶著小蘿蔔頭和狗狗一起跑到縣上的藥房抓了藥。
回來後,見時間還早便將自己昨日換下的衣服給洗了。至於陸子期的那身滿是爛泥的粗布衣衫,則被她直接團吧團吧給扔了。
那件衣服不知道在外面沾了多少的細菌,而且髒成那樣又沒有洗衣機,靠手搓要搓到哪百年去,反正也不是什麼好布料肯定不值錢。
她本就大手大腳慣了不是什麼艱苦樸素之人,而且陸子期放俸祿的那個小抽屜,證實了宋朝的確是施行‘高薪養廉’政策的,讓她在滿意之餘,也順便確立了今後‘中產階級’的生活調調。
晾好了衣服估摸著差不多快十一點了,於是摩拳擦掌去廚房準備一展身手。
昨晚害得陸子期一宿沒睡好,早飯也不知道吃了沒有,那麼中午便用她宋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