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最後終於知道,若白之所以失蹤,是他爸爸的病又復發了。還是細菌感染,比上一次來勢還兇,乏力、發燒、頭痛,接連幾天高燒不退,意識也有點昏迷。若白趕回他父母所在的城市,日夜守在醫院,但是上次奏效的抗菌藥,這次卻幾乎不起作用。
當地醫生束手無策。
在醫生的建議下,若白聯絡了救護車,連夜將她父親轉院到岸陽,昨天下午正式收診入院。在檢查了腦積液,做了顱腦核磁共振和腰穿以後,確診若白父親已經感染了腦膜炎,醫生立刻使用了一些新研發出的抗菌素藥物,若白父親的病情穩定下來,感染在減退。
但是昨晚半夜。她陪在醫院,希望若白可以稍微休息一下時,若白父親的病情竟然又開始反覆,高燒到超過了四十度,他陷入昏迷,感染加劇。醫生們緊急採用了各種手段,才勉強在清晨五點鐘左右,使若白父親的病情有所緩和。
“稍晚一點,我再向你解釋,好嗎?”
看著周圍的隊友們都在有意無意的聽著她和曉螢的對話,百草懇求的說,他了解若白師兄的性格,他肯定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
“好,不過,”曉螢有些臉紅,有些不安,也有些不敢看他,“你不會是因為我昨天亂髮脾氣所以氣的離家出走吧?
百草呆住。
他立刻用力搖頭。
“那就好,”曉螢大大的鬆了口氣,又說,“初原師兄也在找你,好像有急事的樣子,你要不要跟他聯絡一下?”
“昨晚我已經見到他了。”
跟在若白師兄身後,回到醫院沒有一個多小時,初原就感到了病房。整整一個晚上初原跟他一樣,守在若白父親的病房裡。
“”曉螢張大嘴巴,然後尷尬的開始笑,“哦,呵呵,這樣啊,呵呵,”撓撓頭,她努力笑得很爽朗,“那就好,呵呵呵呵,那我就放心了”
看著她,百草的嘴唇動了動。
訓練廳的玻璃門被推開,沈檸教練走進來,訓練開始了。
百草還是沒有搭檔,獨自一人練習腿法,一整堂訓練課下來,汗水讓她彷彿從水裡撈上來一樣,進行完訓練後的總結,沈檸正準備宣佈解散——
“教練,我有一件事想要向大家宣佈,”隊伍中,婷宜溫婉的說,在得到沈檸教練的首肯後,她靜靜一笑,“下週日,我和初原要舉行訂婚儀式,歡迎大家到時候去參加。”
“下週日就要訂婚了嗎?”
儲物櫃前,梅玲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昨天還風雲變幻,今天就宣佈訂婚了。她有些擔心的看著婷宜,說:
“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初原前輩和”
“就是因為她,我們才決定提前訂婚,”開啟櫃門,婷宜笑了笑,“昨天我做的不對。她會喜歡初原哥哥,會去做那些事,都是可以理解的,同為隊友,我對她說了那些話,有些過分了。”
“婷宜”
梅玲感動了。
“只要我們訂婚了,他就不會在胡思亂想,做些傻事,”婷宜將鞋放進去,“這樣會對他比較好。”
“也是啊,”梅玲嘆息,“否則,大家每天一起訓練,氣氛總是怪怪的,很不舒服”
“喀!”
長凳上的林鳳咳嗽一聲。
梅玲後知後覺的回頭看去,見百草已經洗完澡出來了,不知道聽到了多少他剛才和婷宜的對話。
“百草”
梅玲尷尬極了。
以往訓練結束後,百草還要打掃衛生,比大家晚很多,今天居然這麼早。
“梅玲,訂婚儀式上可能還需要你幫忙呢,”婷宜微笑,彷彿屋裡根本沒有再多出一個人。
“啊,好啊,沒問題,”梅玲連忙說,“需要我做什麼呢?”
開啟櫃子,百草沉默的收拾自己的東西。他將打掃衛生的工作拜託給了光雅和曉螢,他必須馬上趕回醫院,不知道若白父親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走了!”
林鳳向大家揮揮手,先離開了。
這邊,婷宜和梅玲也收拾好了。梅玲猶豫著要不要跟百草說句話再走,婷宜已經邊向她交代訂婚的儀式上需要做的事情,邊向門口走去。梅玲為難的又看了百草一眼,只得趕快追上婷宜。
盛夏豔陽。
高高的臺階下。
一輛銀灰色的汽車在陽光下靜靜地停在那裡,一個俊秀的身影從車內出來,那人溫文爾雅,眉目如畫,如同古書中的仙人少年,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