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這詭異場面,不覺向方才入口之處挪了挪步子。
“現在還不能出去,這密道通往山下,等會兒……”
“你們今日來此是特意為了幫我?”鳳夢溪聞言止了步,偏過頭挑眉道:“為何?”上回她便奇怪祁恆逍何故相助自己,只是毓哥哥不說她不願硬逼著問罷了。
想起靖池毓不覺幾分黯然,鳳夢溪也是聰明之人,即是早有埋伏在此,那她碰巧聽得閒言碎語自然是一場算計,可笑她竟中了這等圈套,若是毓哥哥知曉……糟了,萬一毓哥哥知曉趕來此,哪裡能知這密道?那豈非她害得他身陷險境?!
“你說的出口在何處?”鳳夢溪急急問道。
“救了你的命,好歹該言聲謝吧?”祁恆逍不滿她這般對著林素月叫囂,哼聲道:“莫不成你當本王前來救你再為你引路,皆是分內?”
“我不曾求親王爺來此。”
“你說什麼?!”
“好了,恆逍,夢溪還小你何必與她計較。”林素月輕笑一聲,心情卻是驀地放鬆了下來,回首見鳳夢溪一雙鳳目若有所惑,終於啟櫻唇,“夢溪,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或許會覺得荒唐的厲害,可卻是句句屬實。”
“你究竟……要說什麼?”鳳夢溪蹙眉,對上那人瑩黑清潤的眸卻不覺心兀地一跳。
“夢溪,我……是你的姐姐。”
“啊?你……你說什麼?”鳳夢溪懷疑自己耳朵是否出了什麼毛病。
“我說……站在你面前的人,就是你嫡親姐姐,鳳遙夕。”
作者有話要說:剛剛趕出來 明天再捉蟲……睡去了 大家晚安哈 最近感冒的人好多大家要注意身體哦……^_^
恐懼
“我說……站在你面前的人,就是你嫡親姐姐,鳳遙夕。”
一瞬怔愣,鳳夢溪直直瞧著眼前這自稱為自己親姐的女子,只一支簡單的銀鏤花釵挽著如墨髮,垂落至雙肩,素色緞帶束纖腰不盈一握,別說雙頰無暈,就是那兩瓣薄唇亦是淡如粉白。如此纖弱不堪一折,哪有鳳遙夕傲然之姿?
只是……她那一顰一笑因何似曾相識?她分明脆弱如斯,卻又因何總在不經意間叫人心折?
鳳夢溪心頭一動,就要上前卻是止住了腳步。“你說你是鳳遙夕,是我姐姐?”勾唇譏諷一笑,“滑天下之大稽!”
醒過神來不由驚怒,鳳夢溪你被幾句鬼神之說誘入陷阱,難不成如今還要被他人輕巧一句就認一陌生人做姐姐?暗道祁皇室一個兩個都何其卑劣,姐姐已死竟也要拿來再三利用!
“夢溪……”她眸中的厭惡憤恨刺進雙目,林素月驀然一酸,啟唇輕聲道:“你不記得了,母妃死時你方滿月,暗潮洶湧鳳國後宮我們姐妹相依為命長大成人,那年我要送你去桃谷時,你三次回首,淚流不止,我也不由凝噎……”
“呵,查了不少事麼?”鳳夢溪卻是冷笑道:“可惜你說錯了一點,當日送我離去時姐姐始終含笑,不曾落淚。”
“不,是你不曾看見罷了。”忽憶當日之景,林素月不覺感傷,雙眸蒙上霧氣點點,“你姐姐豈能不知你?若你瞧見姐姐也落淚,定然不依不饒不肯離去,所以強作笑顏,可終夜不曾忍住,你第三次回首,方轉回頭去,我便已……淚落。”
鳳夢溪聽了一窒,待要不信卻是壓不住心頭酸澀之意,低低似泣道:“……騙人。”只是聲音太過軟和,倒似撒嬌一般。
林素月只覺心似有溫溫的水流過軟做一片,卻又止不住傷懷,想當年,鳳遙夕既要對付姚妃明槍暗箭,又需操勞鳳國國事,對自己這唯一的妹妹實在是保護的多相處的卻少。後來父王駕崩,內憂外患,她急急送走夢溪,姐妹倆從此更是聚少離多。她們姐妹相熟,甚至不及她與何依相知。
從前她直覺親情友誼不可一概而論,直到此時,夢溪質疑她卻再三尋思竟是想不出什麼姐妹間的悄言密語。母妃亡時,夢溪方才滿月,她七歲護幼妹嚐盡艱辛,成年後也是百般為她打算,安排一切,可……姐妹間沒有平常人家的嬉笑趣事,更無小女兒護訴心事,此刻想來,她與夢溪間的回憶竟是……蒼白如斯。
見她沉默不語,鳳夢溪竟生了一絲不忍,張了張口,卻是無話可說,忽聽林素月道:“夢溪,你左腳腕上有顆紅痣。”
鳳夢溪聞言面色一沉,暗道自己好在未曾一時心軟就糊塗了,正想出言譏諷卻聽她道:“其實那顆並非是紅痣。”頓了頓,“那……是你八個月時姚妃買通了奶孃,以淬了毒的針扎入你腳上經脈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