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回事了,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
吳小淘本來想說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的想法呀,沒有想到朱冉卻理解錯了,她沒有好氣地說跟我一樣又怎麼樣?
吳小淘吃驚地看著朱冉,想不出該怎麼回答,他的腦海中一片迷惘。他走到窗前先是往外看了一眼,然後慢慢地開啟了緊閉的窗戶。一陣海風吹來,帶著海水的咸和鮮。
朱冉也想不出再說些什麼,她也走到窗前,挨著吳小淘站著。大概是她意識到了剛才說話的魯莽,臉上帶著訕訕的表情。
為了打破僵局,也是為了對自己剛才說話的語氣向吳小淘表示一下歉意,朱冉輕聲地問:剛才那麼急著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吳小淘看了她一眼,說我剛才接到我爸爸的一個電話,他很想讓我見識一下他的朋友,也算是為我接風了。
朱冉說好事情呀?這還有什麼猶豫的呢?去吧。
吳小淘想了想說你知道,他的朋友圈子都是做生意的,大多數商人未免太務實,太實際了,即便是所謂的儒商,也不過是附庸風雅,故作清高罷了。我是學藝術的,藝術需要的是過濾和淨化。心裡最好是纖塵不染,眼睛也才能夠洞悉和捕捉一切的美好。一個人心裡有什麼。他的眼裡就會有什麼,他的手就會幹什麼。人的軀體是一個系統。系統講究的是個體的分工,整體的協調。其中有一個環節出問題,也就意味著全盤皆輸。人們需要分工,更需要協調。
朱冉說藝術家也並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呀,畢竟生活在家庭裡,社會中,要接觸到各種各樣的人,要學會跟各種不同的人打交道,這樣一來。藝術才是有生命的。藝術並不是固步自封,自娛自樂的,要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還不如沒有藝術。
吳小淘轉過頭來直直地看著朱冉,說你的意思是我要去參加他們的聚會,甚至是要我跟他們同流合汙?
朱冉搖了搖頭,不解地說參加一個聚會就意味著同流合汙?這是你在國外學的理念嗎?你也未免太偏激了吧?
吳小淘低頭想了想說,你不知道,我從小就不喜歡我的父親。跟他們的朋友們我接觸得也少。要是跟這些人見面,一時半時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者是說些什麼。
朱冉說到時候有你爸爸呢,你發的什麼愁呀?難不成他們還吃了你?說著。朱冉做了一個誇張的動作,把吳小淘一下子給逗樂了。
吳小淘說那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好嗎?到時候你還可以幫我。
這樣的話在吳小淘剛一進門的時候。朱冉就預料到了,雖然當時具體什麼事情她猜不到。但是,她知道他這次來肯定是有備而來的。現在聽他這麼一說。朱冉心裡有譜了。
她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你讓——我去?
吳小淘點了點頭,說是的。
朱冉說但是好像好少點什麼吧?
吳小淘說你缺什麼,儘管跟我講,我們馬上就下去買,反正還有幾天的準備時間呢,一切都還來得及。
朱冉聽後呵呵一笑,說你知道我缺什麼呀?
吳小淘的眼睛立刻緊張起來,那個高挑的鼻樑一下子拉長了好多,缺什麼?他既像是在問朱冉,又像是在問自己。
朱冉說缺少一個身份,一個明確的名正言順的身份。到了那裡,你怎麼介紹我呢?
吳小淘說朋友呀?我們不是朋友嗎?
朱冉說朋友跟朋友是不一樣的,你有那麼多的朋友,為什麼不帶他們去,反而帶我去呢?
吳小淘一拍腦袋說怎麼這麼麻煩呢?本來很簡單的一個事情,這麼一弄也就複雜了。
朱冉說本來就不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是你自己把它想得簡單了。
吳小淘說我的頭腦中只有簡單二字,而你們腦子裡有的只有複雜,我不知道是你們的腦子出問題了?還是我的腦子出問題了。你直接說吧,是去?還是不去?
朱冉說去也行,不去也行,你說吧。
吳小淘說你這話跟沒有說沒有什麼區別,怎麼你一說話就好像處處有機關一樣,告訴我你以前在qbj工作過?
朱冉一聽,笑了,說要是交往前拿出qbj的功夫來的話,我估計大家要麼是一開始就不會交往下去,要麼是一旦交往下去就不會有什麼矛盾糾紛。
吳小淘也笑了,說好在你不是搞藝術的,不然藝術的神秘也都被你交代了,那藝術也就是一杯白開水了。
朱冉笑著說那說不定還是藝術的最高境界呢?大道至簡,從老輩子就崇尚簡單。
吳小淘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