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快點把作業寫完了。我可不要抄作業。”不抬頭,莫路知道正在用觀賞自己寫作業的人一定是張同學。
“嘛~~~誇你呢,你怎麼這麼損我啊。”
“哦。”
“啊,聽你說句謝謝還真難啊。”
“沒人請你誇我。而且你和我說話打擾到我了已經。”
“啊,真是不誠實。明明心裡對本大爺特意留下來等你一起回家感激的就要涕零了吧。”
“煩人。”
“誒?可是其實你總是一個人其實很難過吧?”
“用不著你好心。”莫路同學突然覺得草稿紙上的出現了一個很難理解的方程。看起來很難解的樣子,而與此同時,張同學好意的搭訕無疑是讓他更難集中精神,於是那個方程式變得更加難解了。於是解題上的不順利直接導致了莫同學口氣的差勁。
“啊,我說,你這傢伙,難道就不能對朋友口氣好點啊,真是不招人愛的傢伙啊。”
“你可以走的。”其實更想直接說“你給我快滾”。
“嘛嘛,也是順路嗎,大家搭個伴不是很好,可以聊聊天什麼的。”
聽到“順路”二字的時候,一股衝動讓莫路同學一個激動用力寫下一筆。而這一筆太過用力一下子劃爛了幾張紙。而莫路同學此刻的心情一樣沒有比那被劃爛的紙張好到哪裡去。
什麼“順路”,那全都是瞎話。騙子。匪來貿絲。那就是莫路同學知道的,張同學並不知道莫路同學知道的東西,莫路同學手裡的張同學的小辮子——他和他根本就不順路。莫路同學知道張同學家裡住在哪裡。那是出了校門後要和自己走完全不同的路的方向。
怎麼說呢。他和張同學並不是高中才認識的。他和他最初其實在小學就應該認識了。而兩個人在初中的時候也一直是同班同學。但是初中時,他的個子比較矮,而張同學的個子比較高,而且張同學屬於班上“不良”的那一撥,於是二人的交集很少。上了高中後,兩個人雖然同校,但是直到高二分班兩個人才開始同班。此時的莫路同學,已經進入了孤獨模式,所以兩個人理所當然的很少來往。
然而,以上一段話只是為勁爆話題所做的背景鋪墊。情況解釋的話,可以用四個字來很好概括——情竇初開。張同學好死不死的正是某位莫姓基佬的初戀,也是讓他意識到了:“啊,原來這麼多年我一直錯以為自己喜歡女生”的那個人。而初戀什麼的,誰沒有因為年少的小鹿亂撞而做出些瘋狂的事情呢?哪怕就算知道沒有結果,也要鼓足勇氣告白一類的。啊,只是,告白那種一看就很有勇氣的行為我們的莫路同學真心幹不來,因為向個同性告白所要承受的可能不只是拒絕那麼簡單,你懂得,變態啊,神經病啊一類的詞是可以在這種情況下找到自己的地位的。於是,他選擇了的確比較“變態”的作法。呃,其實沒那麼誇張,也就是跟蹤而已啦。至少想要去知道,喜歡的人喜歡什麼,放學後都會去哪裡,家在哪裡……於是莫同學就馬力全開的去了。他的成果就是發現張同學很喜歡M記的大杯可樂和巨無霸。發現張同學的家和自己的家相距的其實和遠很遠。他跟蹤張同學到家再回家後可是因為太晚回家而被母上和父親大人追問了很久。
張同學很努力呢。還有圍巾。圍巾這種東西,是能隨便用這樣的方法給別人圍上的麼?
所以,張同學也很明顯吧?
但是,隨便猜測對方和自己是同類這樣的事情,莫路同學還是沒有勇氣。況且,現在的情況,自己不僅僅是妄圖揣測那傢伙不但和自己一樣對同性動了心,而且……而且還喜歡上了自己。
但是無論如何……桑之未落,其葉沃若。于嗟鳩兮,無食桑葚!于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見註釋3'
可是,彷彿禁忌的味道總是太誘人太太誘人。
“你……能把話說清楚麼?”
“啊?”並不知道莫路的心路歷程,張同學理所當然被莫同學的問話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第二次重複,冷靜下來的莫同學已經沒有有了勇氣。“快走吧,水木苑離這裡並不近吧?”
“啊?”
糟糕。一激動,莫同學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出了不得了的話。“水木苑”正是張同學住的小區。這無疑是在告訴張同學:“我知道你家離我家很遠哦,你每天都趕很遠的路特意陪我上下學喲,你這樣獻殷勤的做法我早就知道了喲。”
“誒誒誒???莫路,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