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移,反手十九劍倒斬項真而來,去勢的快捷狠辣,堪稱一絕!
“呼”“呼”“呼”速滾三旋,項真驀然拔高五尺,在方始躍升中,又猛而撲回,揚手十六掌揮劈,大斜身,雙掌再出,又是二十一掌,這前後四十掌出招之快,就像四十個項真同時現身攻擊一樣,勁氣激盪,力道萬鈞,有如無數枚鐵錘在空中強烈的瀉射飛穿,暴猛無匹!
一擊落空,羽復敬立刻側走,項真的掌力颳起了滿天積雪,而積雪又在半空旋舞撞擊,發出“嗤”“嗤”亂響,這時,項真也往左邊掠出,他在飛掠中,振吭大呼:“當家的且退——”項真的突然介入,羽復敬的分手阻襲,這都是眨眼之間的事,西門朝午正待撲上前去挾攻,項真已發下話來,於是,西門朝午也深知自己是挺不住了,他在一個蹌踉之下躍出了鬥圈!
旁邊,包要花馬上過去扶住了險些坐倒地下的西門朝午,西門朝午立即以“鐵魔臂”拄地,身子大大的搖晃著,只見出氣不見進氣,連臉色也成了白中泛青!
包要花攙住了西門朝午,一面扶著他,一邊用左手不停的在他心上搓揉,好一陣子,西門朝午才長長吸了口氣,眼睛也由緊閉著而緩緩張開。
苦笑一聲,包要花關切的道:“當家的,死不了吧?”
望著自己與包要花身上染滿的血跡,西門朝午疲累已極的道:“死不了……”停了一下,他又道:“但也夠受了……”挫挫牙,包要花斜眼瞄了瞄那邊正在捨命相拼的項真與羽復敬兩人,他喟了一聲道:“操的,這老小子可的確厲害……”西門朝午沉重的道:“老實說,假如項兄再不前來提我一把,恐怕我至多也支撐不過十來個回合……”眼珠子一翻,包要花道:“我們看得出來,你也是真挺不住啦……”雙手移動了一下拄在雪中的“鐵魔臂”,西站朝午黯澀的道:“自我行道江湖以來,除了項兄等有數的幾個人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等高手,唉,真叫高手,包兄,你看看羽復敬使起他那把軟劍來,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與他對敵,使人有一種觀對瀚海峻山的感覺,深浩,雄奇,詭秘,幽遠,我不止一次的發現人家竟有些使我束手無策,無懈可擊的招式,若非我還能急中應變,只怕早就栽了……”禁不住也有些提心吊膽的凝目瞧向正在進展有著一場龍爭虎鬥的那邊,包要花吞著口水道:“這一下,連我也替公子爺捏著把冷汗了……”現在,項真與羽復敬之戰已到達了白熱化的階段,他們全在過招以前都帶了傷,一滴滴的猩紅鮮血隨著他們身形的掠閃濺拋四周,潔白的雪地上印著點點鮮豔的血跡,看上去,就有如在蒼促之間用一種奇妙的方法繪成的若干圖案,古怪的令人怵目心驚,奇異得有一股子不可言諭的邪厲冷酷意味!
羽復敬那張線條冷硬,輪廓鮮明的面容,僵木緊板得沒有一絲表情,好像他根本不覺得身上那些創傷的痛苦,宛如他除了眼前的拼鬥之外其他的一切全已忘懷,他緊握著他的“龍腸軟劍”,施展著天龍雲卷,風呼地顫的驚人攻擊,漫漫的藍色寒光,由四面八方飛旋縱橫,再向四面八方消斂隱失,如此週而復始,波波不絕,宛如他手上的軟劍已不像僅是一柄軟劍,更似是天神手中的法杖,那麼不可思議的呼風喚雨,搖撼生威,變出幹奇百怪的景像,幻起超出物體本能之外的效力,層疊著,接連著,無聲無息……項真更是聚集了所有的注意力,他以超然的定性忍耐著肉體上各處傷口所加諸於他的痛苦,將精神意志連著一口純極的真氣貫注於這場生死攸關的狠鬥中,他雙目不霎,嘴唇緊閉,眸瞳深處,閃射著一片紫中帶紅的煞光,以一雙肉掌,兩隻鐵似的飛腿,在強敵那電光石火般的犀利劈刺裡有如一抹極西掠來的豪光,在微小得不能再微小的空隙中穿射,在險惡到不能再險惡的情態下翻飛,而他的掌勢宛如雷神的霹靂,連串連串的前瀉猛斬,力震山嶽,又似漫空的血刃飛舞——附以惡意的詛咒,在他雙腿的倏旋倏揚倏蹴高,項真彷彿已變成了一個八臂之煞,那等狂悍懾人,又那等殘忍酷厲……就像這樣,他們各自以本身的畢生功力相較,各自本身的往昔所學相拼,每一出手,俱皆狠毒無比,每一招式,更是殘暴駭人,沒有人會有退一步的想法,因為,他們原就是在進行著沒有退一步可能的殺戮啊!
兩百招過去……
兩百五十招,三百招四百招,五百招過去了……項真和羽復敬的廝鬥仍然在繼續著,他們彼此相搏之間,出手的方式與攻拒的招法,全都是瞬息萬變,難以預測的,更是詭異而幻迷的,而且,其進行的快速直令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那種繁複而浩大的拼搏手段,竟全是電閃般一起又逝,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