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獅字門’尚元乾,項師叔與西門當家蒞臨!”
四名無雙弟子立即躬身退到一邊,於是,項真與西門朝午在尚元乾領路之下,三個人繞過了那棟高樓,直朝樓後行去,樓後,嗯,便是一座全由巨大的青石砌造而成的方形石室。
那些造屋的大青石,每一塊都在五尺寬厚,只留著一方面盆大的小窗,看上去堅固異常,嚴密無比,就有如一座堡壘也似!
他們還沒來到小屋面前,突然從房邊四周的陰影裡又躍出來六名無雙弟子,這一次不待他們開口,那六名無雙弟子己然看清了來人是誰,為首的一個朝天鼻急忙叱住了手下弟兄,快步上前施禮。
“項師叔,西門盟主,尚師兄,可是前來提人?”
項真淡淡一笑,道:“如今有誰還關在裡面?”
這名無雙弟子恭敬的道:“有嚴婕,梅蕊,還有下手自大河鎮解押過來的嚴章……”點點頭,項真又道:“七河會的章桓可已釋放?”
那無雙弟子道:“已經放了,另外大刀教的教頭羅申與青松山莊武師趙春則已奉諭處決!”
略一沉吟,項真道:“那梅蕊,可已醒轉?”
這弟子笑著道:“上午抬來的時候還和個死人一樣,臉色雪白,雙目緊閉,看上去像連口氣也沒有,不是抬來的兩個弟兄說明,弟子等還在納悶怎的將其女屍抬了過來呢……”舐舐嘴巴,他又道:“中午送飯進去的時候她還躺著,此刻大約已經清醒了吧?”
於是,項真朝前走去,邊道:“還請將室門啟開。”
那名為首的無雙弟子答應一聲,迅速偕同另一個弟兄前去門邊,掏出鑰匙,唏哩嘩啦一陣碰響之後已取平了門栓上的巨嚎鋼鎖,又“吱”的一聲,將栓槓拉開,沉重的把那扇鐵門緩緩推啟。
這座石室約有兩丈方圓,僅有一間從門外,可以看見裡面一燈如豆,四壁蕭條,除了地下鋪著的草屑,一張石桌,幾隻木椅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現在,室中正有三條人影模糊的晃動著,那種情景,顯得有些兒孤寂,有些兒冷清,也有些兒悲涼……大煞手……第六十八章含悲凝恨不領德第六十八章含悲凝恨不領德項真側首像啟門的那個無雙弟子道了聲謝,然後,他與西門朝午、尚元乾三個人緩步走了進去。
在昏黃黯淡的燈光下,第一個映入項真視線中的便是嚴婕,只這不到一天的時間裡,嚴婕已經變得更加憔悴更加萎頓了,她蓬散著頭髮,面孔若白的有些發青,目光也顯得苦澀而茫然……在嚴婕旁邊,是一個半倚著牆的中年漢子,這漢子的身材粗壯而結實,他身上有好幾處地方全裹著白布,尚有隱隱的血漬自布中透了出來;這人有一張圖字臉,濃眉獅鼻海口,長了滿腮的鬍碴子,黑黝黝的襯托得他的神色也是那般陰沉晦黯了;他受了傷,舉止之間十分艱辛,現在,他正靠著石牆想站起來,但竟是如此的吃力,連脖子上的青筋都隱隱浮突怒漲……梅蕊,嗯,梅蕊這小妮子卻幽靈似的獨立牆角一偶,她靜默得像一尊沒有生命的石像,雪白的面龐也木然而淡漠,沒有一絲表情,連雙眼也宛似凝凍了,僵麻……項真靜靜的看了面前的三個人一陣,低沉的,他開口道:“今夜我來,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告訴各位幾句話,仇怨的結成責任在於雙方,而當非得以武力解決化怒的時候就必須流血,流血的後果,仇或是越結越深,或是就此了斷,我替你們說項,請無雙派大掌門釋放你們,目的便希望仇恨就此了斷,不要再糾纏下去,我把我的意思向你們表達了,今後如何去做,也全在各位自己……”沙啞的,那中年人沉沉的道:“你就是黃龍?”
項真頷首道:“不錯。”
他望著那人,反問道:“大約,你即是‘滔海龍’嚴章了?”
中年人悽澀的一笑,道:“‘鎖鏈四絕,就剩下我子然一身……”一旁嚴婕冷冰冰的道:“你是個騙子,項真。”
在項真背後的尚元乾一聽之下,火氣頓升,他厲顏道:“嚴婕,你說話最好留神,你忘記是誰救你的命了?”
項真阻住了尚元乾,微微一笑道:“嚴姑娘,騙自何來?”
哼了一聲,嚴婕道:“項真,你很會利用那短促間建立起來的情藉以騙取訊息,使我們受欺而不自覺!”
緩緩的,項真道:“我們處於對立,不是麼?而兩國交兵,兵不厭詐,嚴婕,不是我會騙,而是你們太疏忽。”
唇角往下彎了彎,嚴婕悲滄的道:“不要說得那麼好聽,項真,也用不著向我們施惠,你如真有消彌仇恨的心,為什麼你不設法救我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