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瘋了一般,笑得不輕,那臉上的刀口都快要再度崩裂,猙獰駭人。
許儒亦瞳色一沉,“你笑什麼!”
柳襄這才稍稍穩住了笑,興味的目光在許儒亦面上掃視,卻並未立即言話,待得許儒亦面色越發一沉,那雙眼中也瀰漫出了幾許不耐之際,柳襄這才緩緩將目光從他面上挪開,視線也驀地幽遠,遙遙的凝在前方遠處,薄唇一啟,這才道:“柳襄僅是在笑,皇傅追了長公主這麼久,卻不知所謂的情敵究竟是怎樣的人。那顏墨白啊,的確擅算計,擅攻心,但不知皇傅是否想到過,那顏墨白也是野心磅礴之人,甚至當初都已當上大周皇帝,擁得萬民,便是如此,長公主受危,他也能單槍匹馬的過去,不惜拋卻一切,用性命去護長公主周全。柳襄不主張這種為了一名女子而拋棄一切責任之人,只是那顏墨白恰恰有這本事兩相兼顧,這便是他的過人之處,柳襄比不上。往些年他盤踞大旭朝堂,結黨營私,許是的確不是個良臣,但對長公主,他雖調侃嘴硬,實則,卻能以命而護,謀劃在心,可將一切平下。就論這些啊,柳襄也是無他這本事的,想來皇傅也是及不上的,畢竟,皇傅不能如顏墨白那般,徹底拋棄許家,最後還能全了許家,也不能如顏墨白那般,身居高位卻能對女色毫無靠近。”
“本皇傅對女色歷來不迷不惑,且長公主受危,本皇傅依舊可……”
不待許儒亦後話道出,柳襄便笑了,“只可惜啊,皇傅對女色不迷不惑,但皇傅終還是娶親了呢,倘若顏墨白是你,許是用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娶親,也不見得他會屈服,說不準還會在刀劍的威脅下渾然無畏的談笑風生,這種魄力,皇傅有?再論皇傅可為長公主拋棄許家,這話,皇傅說說也就罷了,柳襄聽聽也就得了,但話終歸僅是話而已,不曾付諸於實際,何來讓人信服。皇傅也莫要說是長公主不給你機會讓你為她拼命,要怪,只能怪皇傅抓不住機會,也怪皇傅在大旭京都時都不曾真正聰明過,不曾為長公主拼力拼命過。”
冗長的一席話,終還是點燃了許儒亦心底的所有暗惱。
他許儒亦便是再不濟,也輪不到這柳襄在他面前品頭論足!且這柳襄又能好到哪兒去,不過是與鳳瑤來了一趟大英,自覺是與鳳瑤出生入死了,便能如此高傲調侃,目中無人,無疑是惱人可氣!
他強行按捺心緒,奈何心緒已是渾然掩飾不住,大抵是柳襄肆無忌憚的踐踏他心頭的痛處,是以此際,才會情緒抑制不住的上湧,淡定無法。
“你柳襄又有何資格評判本皇傅?本皇傅此番能來大英,便是做足了與長公主共赴生死的準備,如何比不過那顏墨白了!再論你柳襄,不過是與長公主入了大英一趟,便得意至此,有何用處?你柳襄在長公主眼裡,不仍是無足輕重?再者,你所謂的本皇傅抓不住機會,這點需你隨口評判?本皇傅身為大旭皇傅,並非是抓不住機會,而是太在意長公主之憂,是以才聽長公主之令鎮守大旭,以此讓她安心入得大英,毫無後顧之憂,倘若長公主允許本皇傅出城跟隨於她,亦或是允本皇傅隨她入這大英,此番留在長公主身邊的,又豈會是你柳襄!”
柳襄輕笑,面色並無太大起伏,他僅是斜眼朝許儒亦掃了兩眼,便慢悠悠的道:“長公主也不曾允柳襄跟隨於她,而是柳襄主動先斬後奏的強行跟隨。且皇傅此番來這大英,看似是大義凜然的要與長公主共生死,只可惜,倘若皇傅不是全數斷了長公主訊息,若不是擔憂長公主一亡,大旭上下無疑會成為天下群雄角逐之地,皇傅又如何會來這大英?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大旭一倒,你許家豈還能安穩而立?你孃親,你那新妻豈還能安穩?這些,皇傅不說,你以為柳襄便猜不到?柳襄今日這些話啊,不過是隨意與皇傅閒聊罷了,也非要針對什麼,只是覺得啊,皇傅雖對長公主傾心,但力道則是不夠,只因顧慮太多,在意的太多,且也太過在意長公主對你的看法亦或是百姓對你的風評,是以,皇傅你啊,的確只適合當個翩躚優雅的公子,知進退,識時務,也正因如此,皇傅用不出狠力,豈追得到長公主。而那顏墨白啊,在長公主面前無疑是能屈能伸,明明是百般算計的狐狸,卻還能優雅自若,從容風華,這種男子若要得一個女人的心,那自然是手到擒來。而我柳襄,倒是用過力了,只是力道用得太狠,初見的柔媚如斯的模樣便已讓長公主根深蒂固,是以啊,便是在初見啊,柳襄便猜錯了,力道雖猛,卻獨獨用錯了柔媚之法。長公主與窯子裡的那些女人不一樣的,柔媚之法勾引毫無效果,只會讓長公主越發鄙夷,只是啊,柳襄要裝深沉,也裝不來,多年在平樂坊待著,骨子裡都被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