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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 你且留下

皇不曾明著對她撕破臉面,而是虛以逶迤,繼續要與她藏著掖著的暗自算計,甚至也不必多想,這酒水之中,自然是有毒了。

只是,大英太上皇想以毒控制她姑蘇鳳瑤也就罷了,但他對東臨蒼也下了黑手,如此說來,可是東臨蒼在他眼中,也已成了棄子,成了仇敵?

心思浮動,越想,便再度想得多了些。

則是片刻,在場之人都已開始放下酒盞,鳳瑤與東臨蒼也無耽擱,稍稍將酒盞放下,隨即待得大英太上皇一聲‘隨意’之後,鳳瑤便與在場之人再度坐定下來。

這時,殿外那方才離去的宮奴已是將一名懷抱絃琴的男子入殿。

不同於方才琴師葬月的清秀俊朗,這男子斜眉入鬢,整張臉上竟溢著幾分硬朗之氣,似是絕非柔弱無骨的男子,反倒更像是倔強風骨的男兒。

如此男子,也被大英太上皇收入後宮了?

鳳瑤眼角微挑,心底下意識如是微詫,卻是這時,那男子已被宮奴領著站定在了高位前的階梯下,恭敬一拜,“月悠拜見太上皇,逸公子。”

月悠,葬月……這二人之名,竟是都有‘月’字。

鳳瑤猝不及防怔了一下,最初聽琴師葬月之名,倒並未多想,如今一聽此人名中也有‘月’字,才開始下意識的聯想與揣度。卻就不知,這二人的名字究竟是巧合帶‘月’,還是,這太上皇親自所賜。

“月悠公子倒是來得及時。”正這時,不待大英太上皇言話,那銀髮男子已慢騰出聲,說著,話鋒微微一轉,繼續道:“葬月公子的手沒了,是以今日宴席助興,便也只有讓月悠公子來撫琴了。”

月悠眉頭微微一皺,則是片刻,面色已全數恢復如常,淡定冷漠,似如周遭一切皆與他全然無關。

“月悠知曉了。”待得銀髮男子嗓音剛落片刻,他已不再耽擱,淡緩出聲,說著,足下也微微而動,稍稍轉身,整個人抱著絃琴便朝殿角而去,則待坐定在殿中角落的矮桌旁時,他自然而然的拿開了葬月那把血色瀰漫的絃琴,而後將自己的琴放於矮桌,待得一切完畢,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探上琴絃,目光不朝高位的銀髮男子落去,反倒是獨獨朝大英太上皇落去,“太上皇想聽什麼曲?”他直白無波的問。

大英太上皇微微而笑,調侃似的道:“除了戰鼓之曲,其餘傷春悲秋之曲,你自也不會。”

月悠垂眸下來,“太上皇明鑑。月悠,撫戰曲便是。”

尾音還未全然落下,他指尖已在那略是透明的琴絃驟然撥動。瞬時,一道道激昂有力的琴音陡然而起,且那琴音極是緊烈,極是昂揚,似是夾雜了太多太多的猛勇與力道,令人聽之入耳,便覺渾身力氣。

鳳瑤猝不及防怔了一下,瞳孔也抑制不住皺縮半許。如此之曲,無疑有鼓舞甚至震撼人心之勢,倘若此人的琴曲用在戰場,自當令三軍士氣磅礴,威力倍增。是以,如此之人,落在這大英宮闈,倒也可惜了。

思緒至此,本是略有感慨,卻待目光稍稍從那月悠身上挪開,正朝四方之人迅速掃望之際,卻見那高位上的二人,竟仍是分毫不偏的正朝她凝著。

銀髮之人盯她,自是說得過去,那大英太上皇盯她,又是何意?

鳳瑤心生防備,兀自垂眸,並未言話。

這宴席也仍在持續,只是因著月悠撫的曲子太過激烈緊蹙,在場之人著實無飲酒品食的雅興,反倒是紛紛心有壓抑與畏懼,戰戰兢兢,各種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做錯什麼來。

如此緊烈氣氛,一直持續許久,久得在場之人身子坐得僵硬不堪,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疲發白之際,這時,那高位上的大英太上皇終是朝身邊宦官是以一眼,隨即,宦官上前兩步,宣稱宴席結束,隨即便開始主動遣散在場之人。

殿中那五位朝臣,最先被安排著由宮奴送出殿去。鳳臨江山

而剩下的東臨蒼與衛王等人,宦官眉頭微皺,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掃了一眼,隨即後退兩步,再無言話。

百里鴻昀面色陡然緊了起來,卻是這時,大英太上皇慢騰開口,“衛王。”

百里鴻昀身子稍稍一抖,頓時自位上站起,朝太上皇彎身恭敬一拜,“兒臣在。”

“這幾日,你皇兄在牢中倒也呆得無趣,你且去你皇兄那裡,好生與他做做伴。”

深沉平緩的一句話,頓時令百里鴻昀臉色大變。

“父皇,兒臣……”他急於想要解釋,大英太上皇卻不給他機會,甚至不待他後話道出,便已再度出聲,“來人,送衛王與其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