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瞭然,則是這時,顏墨白已朝那三人微微而笑,緩道:“三位大人無需這般客氣,快些起來吧。”
三人這才急忙起身,激動的抬頭朝顏墨白望來,其中一人開口便問:“攝政王此番歸來,是打算在大旭長住嗎?”
這話剛落,在旁的戶部尚書便道:“該是不會的。攝政王如今的大周的帝王,自然是要在大周長住。”
“但攝政王也是我大旭的攝政王,更也是我大旭的駙馬,攝政王府如今依舊還儲存著,是以,攝政王與長公主在大旭長住也是自然。”禮部尚書回了話。
顏墨白緩道:“二位大人不必多猜,本王如今,不過是在外郊遊,恰巧想來大旭走走看看罷了,順便,也帶長公主去與皇上見見面。”他嗓音極其的懶散自然,說著,也不打算與他們多做糾纏,僅道:“舟車勞頓,此番倒是想及早入宮去好生休息,是以……”
話剛到這兒,意味深長的止住。
三位朝臣自然懂他這話的意思,面面相覷一番,急忙賠笑著站在一邊。
“告辭。”顏墨白慢騰騰的道了話,禮數倒是略微周到,惹得那三位朝臣又是一怔,臉上頓時漫出受寵若驚之色,只道是自家這攝政王如今都已是天下霸主了,竟還能主動對他們說告辭,而不是直接讓他們退下,不得不說,自家這攝政王啊,依舊如往年一樣溫文爾雅。
片刻之際,三人已朝旁邊挪步,讓開了路來。
顏墨白笑得柔和如初,再度策馬,晃晃悠悠的往前。
而待抵達宮門時,幼帝已是得了訊息,早已親自在宮門外等候,眼見顏墨白與鳳瑤策馬而來,他面上頓時漫出欣喜之色,忍不住朝前行了幾步,開口便喚,“姐夫,阿姐。”
鳳瑤驀地一怔,倒是對自家幼帝那聲‘阿姐與姐夫’著實是有些愕然與悵惘。只道是徵兒喚她阿姐,無可厚非,但徵兒卻鮮少喚過顏墨白姐夫,遙想徵兒每番入得大周賀宴,徵兒喚顏墨白也都是喚的皇上,絕非是姐夫。
怎這大約一年的時間不見,自家這幼帝,竟能如此親近的喚顏墨白為姐夫了?
思緒稍稍有些起伏,則是片刻之際,她才將所有心神下來,勾唇朝徵兒笑了笑,“你何時站在這宮門口的?等了多久了?”
說著,馬兒便已到了幼帝面前,顏墨白順勢將馬勒住,隨即率先下馬,而後也不耽擱,一把伸手將鳳瑤從馬背上抱了下來。
待得鳳瑤剛在地面站穩,幼帝便道:“沒多久,只是片刻功夫罷了。阿姐與姐夫這次來也不提前通知徵兒,若是提前通知了,徵兒也能親自領人在皇城外迎接阿姐與姐夫。”
鳳瑤笑笑,“何必那麼麻煩。我們此番過來,只是順便來看看你,也順便來看看這大旭京都罷了。畢竟,已是離開此地好幾年了,終究還是有些想念。”
幼帝緩道:“是啊,阿姐已是離開京都好幾年了,此番既是歸來了,便在大旭多住些日子吧。”
“住,自然是要住幾日的,只是不會在此呆太久。我們此番本是外出遊山玩水,放鬆放鬆,是以,我們也還想留著時間去別的地方看看。”
鳳瑤下意識回了話,說著,也不打算就此多言,僅一手牽上了贏徵的手,領著贏徵朝宮門口行去。
整個過程,幼帝皆極是欣慰,言行與態度也是極好,且自打鳳瑤離開之後,鳳瑤的鳳棲宮一直都被幼帝留著,此番鳳瑤與顏墨白入宮而來,幼帝便直接將他們領到了鳳棲宮歇息。
眼見鳳棲宮的擺設一成不變,似是與她最初離去之際一模一樣,便是殿內各處,也無任何灰塵與頹敗,彷彿隨時都有人仔細打掃。
“這鳳棲宮,一直空著麼?”鳳瑤朝周遭打量一番後,便朝幼帝問了話。
幼帝點點頭,“這裡是阿姐的寢殿,自然無外人來住,待阿姐與姐夫偶爾回來之際,便可直接住在這裡。”
是麼?
這話入耳,鳳瑤倒是有些詫異。
只道是這鳳棲宮,歷來都是皇后所住之地,她最初住在這裡,不過是因為當了大旭的掌權公主,再加之思念母后,捨不得這座母后住過的寢殿徹底荒廢,是以才自己搬著住了進來。本以為她前些年離開此地了,這鳳棲宮又會遵循大旭的歷史而傳給大旭皇后居住,卻沒料自家徵兒一直將此處留著。
難不成,那國舅的女兒還未稱後?要不然,憑自家幼帝那麼愛那國舅的女兒,還不得將這鳳棲宮賜給她住?
這般一想,她便斂神一番,再度朝幼帝問:“國舅的女兒呢?你還未封她為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