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怔住,深眼凝他。
東臨蒼緩道:“長公主不愛你,你何必如此執迷不悟。倘若你能放棄情愛,安生呆在長公主身邊,許是,她會將你當做友人。如此,既是做不成愛人,便做友人,你日後依舊可在她身邊看著她,這樣,也是極好不是?”
柳襄眼角一挑,“所以,東臨公子就一直在這樣做是吧?既是得不到長公主的愛,也不願趁人之危的讓長公主愛上你,是以,你便選擇了默默的守護,是吧?”
東臨蒼眉頭一皺,神色略是起伏,“你胡說些什麼!”
柳襄輕笑出聲,落在東臨蒼面上的目光也染了幾分鄙夷,“究竟是我在胡說,還是你東臨蒼不願面對?你此生不是不喜近女色麼,為何獨獨對長公主殷勤?極樂殿上那麼高的崖頭,你既能第一個下來救長公主,甚至眼見長公主落水,你會不顧生死的自行躍下,東臨蒼,你雖將你的心思掩飾得極好,但你的動作與行為騙不了人。也是了,如你這種老鳳凰,好不容易欣賞一個女人了,卻又得裝模作樣保持風度的閉口不談,偏偏還要以一種友人的身份呆在長公主身邊,默默的看著她便好,只是東臨公子好歹也是個男人,連你心中的愛都不敢透露半點,你比我柳襄還不如呢。”
東臨蒼無奈搖頭,嘆息一聲,“在下對瑤兒,僅有照顧之意。若說欣賞,自然是有,但卻絕對,不是情愛。”
柳襄冷笑,撇過頭來,渾然不信他這話,“你就編吧。你沒勇氣去表達,是你自己之事,何須在我面前解釋。我柳襄對長公主的情愛已然表達,且也努力的爭取過了,便是到了如今都無法打動長公主,我柳襄此生,也是無任何撼事了。”
說著,無心再就此多言,僅是垂眸下來,極其認真的翻了翻烤肉,待得兩人難得默契的沉默許久後,柳襄才道:“你出去陪長公主吧,她一個人坐在那山丘上,我有些不放心。”
東臨蒼神色微動,沉默片刻,便一言不發的起身離去。
待得天色一晚,鳳瑤便與東臨蒼歸了洞來。
她食慾並不佳,僅是隨意吃了幾口,便在洞中的乾草上歇下。
卻是不久之後,柳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扭頭朝她道:“長公主,柳襄今夜吃得太脹,去外面走走,待消食後再進來。”
鳳瑤抬眸掃他一眼,並未阻攔,緩緩點頭,奈何本以為柳襄會在外面稍稍走走便會歸來,然而許久過去,洞外夜色已是極其深沉,也不見柳襄回來,鳳瑤心有起伏,轉眸朝東臨蒼望來,“柳襄怎這麼久還未歸?”
東臨蒼下意識朝她望了一眼,沉默片刻,“在下出去看看。”
這話一落,待得鳳瑤點頭,他便緩緩起身,出了洞口。
此際正有月色,稍稍打落在洞口,清輝重重。周遭各處也因有月色的襯托,稍稍而明,並非漆黑成片。
然而放眼朝洞外一掃,東臨蒼卻並未瞧見柳襄。
他怔了一下,猶豫一番,便踏步往前開始尋找,則在離洞子不遠之處,尋到了正在用藤條將樹棍編織的柳襄。
“你在做什麼?”東臨蒼低沉問,話已落,整個人也站定在了柳襄面前。
柳襄抬頭朝他掃了一眼,便已垂頭下來,繼續開始將手中那根略是粗壯的樹棍編入了藤條裡,漫不經心的道:“你不會用眼睛看麼?”
東臨蒼也不生氣,仔細將柳襄手中之物好生打量一番,“你要編制樹筏?”
柳襄點頭。
“崖下的暗河,水極深,且也極其狹窄,稍有不慎,整個人便會被衝入暗河不平之處卡住,只得溺亡,這點,你該是知曉。”東臨蒼低沉而道。
柳襄勾唇笑笑,“我自然知曉那暗河的水面離崖壁極短,當初被水衝過來時,我也是差點就在暗河裡卡住了,只不過,我柳襄歷來運氣好,上次來時,我未曾被暗河卡主,此番乘著樹筏出去,也不會被卡住。”
“你究竟想如何?”東臨蒼忍不住問。
柳襄極為難得的再度抬頭,手中的動作稍稍頓住,僅道:“長公主不是極想出去麼?黑鷹飛走這麼久也沒個訊息,我得出去一趟,找人來援救,這樣,長公主就能真正出得這峽谷了,而不是一直呆在這裡沒日沒夜的等待。”
“你若要順著暗河出去,極其危險,喪命風險極大。”
“便是當真喪了性命,又如何。在這世上,無人在乎我柳襄,我活著死了也沒人關心。倘若我此番當真出去了,找來人了,自然能盡最後之力幫到長公主,但若我死了,長公主也不會在意,就讓我柳襄又突然不告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