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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若論告誡

人罷了,雖身份特殊,自然也不過是被人索血的特殊罷了,是以這等身份付諸在身上,自然也非善事,且於他柳襄而言,自然,也非他之所喜。

只不過,這些他柳襄自然是清楚的,總也不可能盼著這長公主會因此而殊待他,亦或是感恩他,畢竟,皇家之人,終是冷血之人罷了,若對皇家之人抱有太大希望,許是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卻也不得不說,他柳襄雖是一切瞭然,但這般貶低之話,他自然是不喜聽。這許儒亦也不過是被商賈提拔而起的人罷了,而今倒在他面前作威作福,他柳襄又如何能讓他順心?

柳襄沉默片刻,隨即,修長的眼睛彎成了極是好看的弧度,妖異風華的面色也越發的柔情四溢。

他斜眼朝許儒亦望著,慢騰騰的道:“無需皇傅擔憂。柳襄本是受長公主之恩才入的宮,自己也早已將自己看作了長公主的人。是以,長公主要對柳襄取血,柳襄自是一百個樂意。至少,柳襄雖人微言輕,卑微鄙陋,但對長公主來說,柳襄則是極有用處的呢。倒不像某些人,雖對江山社稷有功,但在長公主心裡,卻終是感覺平平,並非太過在意了。且皇傅許是不知,倘若此際柳襄若是亡了死了,長公主該是都得為柳襄哭呢。”

許儒亦眼角一挑,深眼凝他。

柳襄分毫不懼,似全然不覺手腕的疼痛,柔笑的朝許儒亦回望。

二人皆未再言話,互相緘默對峙。

則是正這時,幼帝卻是突然睜了眼。

他極是虛弱,瞳孔略微無神,睜眼睜了半晌,才稍稍將鳳瑤看清,則是剎那,他眼睛一紅,欲要言話,唇瓣則稍稍動了動,卻終歸言道不出話來。

鳳瑤急忙伸手握了他的手,強行鎮定的柔聲寬慰。

國師再度握了銀針,極是仔細小心的在幼帝頭頂施針。

幼帝似是極為疼痛,眉頭大皺,眼眶越發溼潤,小小的身子微微而顫,手指也肆意掙扎,似想將國師拂開。

“將他抱住,切莫讓他亂動。”

正這時,國師再度言了話。鳳瑤全然不敢耽擱,急忙支撐著疲倦癱軟的身子探身上去,將幼帝緊緊環住。

國師這才稍稍鬆開微皺的眉頭,繼續施針。

幼帝掙扎得厲害,卻也並未掙扎太久,則是片刻之際,他突然不動了,僅是強睜著眼,疼得無聲落來。

鳳瑤極是心疼,再度出聲安慰,待得許久許久,國師將手中的銀針停住,幼帝,也再度陷入了昏睡。

一切,再度安然落定開來。

鳳瑤渾身乏力,鬆開了幼帝。

國師嘆了口氣,差宮奴上前欲強行將鳳瑤架走,但未待宮奴抬手觸上鳳瑤,許儒亦便已在旁出了聲,“本皇傅來吧。”

這話一出,宮奴們紛紛一怔,待得回神,下意識退開身來。

許儒亦正要往前,鳳瑤眉頭一皺,目光已徑直朝宮奴一落,“過來扶本宮。”

疲倦的嗓音,略微夾雜著幾分嘶啞,卻是這話一落,許儒亦便已駐足。

宮奴們略微愕然的朝鳳瑤與許儒亦二人掃了掃,猶豫片刻,終還是急忙上前而來,扶著鳳瑤出了殿。

許儒亦一直站定在原地,目光靜靜的朝鳳瑤落著,待得鳳瑤被宮奴扶出殿並消失在殿外燈火盡頭後,他目光仍朝鳳瑤消失的方向落著,蔓延深邃無奈甚至黯然重重的落著。

“倒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呢。許皇傅這滿腔的神情,許是要付諸東流了呢。”

沉寂壓抑的氣氛裡,柳襄輕笑柔膩的出聲。

許儒亦應聲回神,眉頭一皺,待目光朝柳襄身上一落,瞳孔頓時增了幾許極為難得的森冷。

柳襄故作害怕,委屈無奈的朝許儒亦道:“柳襄也僅是實話實說罷了。再說長公主對皇傅的確無心呢,皇傅便是將柳襄盯穿,也改變不得長公主心意呢。”

嗓音一落,面上笑容越發濃烈。

許儒亦心口越發一沉。倒不料他許儒亦堂堂皇傅,竟也有被柳襄這等風塵之人嘲弄之時。

卻也不得不說,這柳襄,無疑是太過膽大。

他神色微動,並未朝柳襄言話,僅是轉眸朝國師望來,平緩而道:“皇上這裡,便有勞國師照看了,儒亦先行告退了。”

國師抬眸朝他與柳襄雙雙淡掃一眼,不動聲色的點頭。

許儒亦也不耽擱,轉身便行,待路過柳襄,足下稍稍一滯,斜眼朝他一掃,平緩無波的道:“出來。”

短促的二字,無波無瀾,似是未夾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