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擋住。
在楊建平驚恐的目光中,她微微一笑,將人脖子掐住,直接提起來:“這裡怎麼會有你這種人……”
又隨手扔到地上,楊建平額頭佈滿冷汗,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爬起來。
白蘞走近用刀尖將他一步步逼到門外。
她笑容溫柔,明明現在沒有多重的力氣,甚至刀尖都沒碰到楊建平的身體。
他每往後退後一步,眸裡驚恐之色就愈發嚴重。
最後停在樓梯口。
白蘞看著他背後的樓梯,用刀尖抵著楊建平的臉慢慢往上劃,最後刀尖停在他的眼珠子上,“同桌之前就是從這‘不小心’掉下去的?”
楊建平眼睛突然睜得很大。
城西筒子樓這邊混亂,姜附離到的時候,白蘞正站在唯一的路燈下。
她微微低著頭,溶溶月色下,懶散地靠著路燈,口袋裡插著一支百合,手裡還把玩著一個打火機,冷白的指尖一按,猩紅的火跳躍出來。
藍白校服敞著,身上還有未乾涸的血跡。
姜附離唇角沒有一絲弧度,關上車門大步走過來,光影跟月影交錯下,墨色的衣角在風中作響,周身的氣息凌厲鋒銳,彷彿刀尖最凜冽的寒光。
“啊,”白蘞抬頭,手指停住,“等等,這是楊琳的血。”
她開口。
姜附離抿唇,確認之後,才頷首,“許南璟在醫院。”
“我報了警,”白蘞抬頭,“他們還沒來,我再等等。”
“不用,”姜附離淡淡瞥了她後面一眼,伸手拿走她手上的打火機,“會有人來處理剩餘的事。”
白蘞盯著她的打火機,“哦”了一聲。
湘城最好的醫院距離楊琳這有點遠。
穿過環城線又透過新路梧桐大道,好在這個點不堵車,白蘞跟姜附離到的時候,江京許三少爺正在被主治醫生一頓臭罵。
“她營養不良,受這麼重的傷你們還不及時送過來,差點就救不回來了!”
身份尊貴的許三少長這麼大,除了姜附離,還沒人這麼罵過他。
他咬著煙,瞥了眼急救室,笑——
他記住了。
白蘞在跟醫生交涉。
走廊上,許南璟抽了口煙,護士看了眼許南璟沒敢阻止。
“誰啊?”他偏頭看姜附離。
姜附離看著白蘞的方向,不緊不慢道:“她同學。”
許南璟挑眉,“瞭解。”
行,白蘞一個普通同學,都能打破姜公子愛實驗的原則。
等白蘞跟姜附離離開,許南璟才拿出手機,拍了張背影照,發給母上。
——【旁邊是?】
許南璟:【白蘞妹妹】
才兩天,許南璟已經叫白蘞妹妹順口了。
對面的許母顯然很意外:【穿校服啊,看起來很乖】
許南璟想了想:【她每天都在學習】
這是明東珩說的,他說自己沒見過比白蘞還愛學習的人。
許南璟請了個護工照顧楊琳。
第二天下午楊琳才醒。
許南璟訂的私人病房,自帶會客廳,白蘞來的時候,他坐在外面的客廳,手上拿著一張紙,腿搭在茶几,旁邊是副局長。
“怎麼摔下樓梯?”許南璟朝副局長一笑,很有禮貌,“需要我給你模擬?還是你懷疑我?”
副局長抹抹汗,這位大少爺看起來和藹可親,怎麼相處著壓力比陳局還大。
“不敢不敢。”他訕笑。
楊建平前科多了去,現在還有涉嫌拐賣的嫌疑,副局也只是例行問事。
“現在還有人光明正大的拐賣,”許南璟將紙往桌子上一扔,他向來是囂張慣了的,“陳永坤這半年怎麼幹的?”
直到白蘞進來。
許南璟才收起似笑非笑的表情,抬頭,朝白蘞露出了個笑,又對她身邊的路曉晗打了個招呼。
“你這同學真酷,一個字都沒說,也沒吃東西。”許南璟得出結論,略微皺眉:“可能心理出了問題。”
他對白蘞一直都是很平易近人的態度,讓人距離感不強。
許南璟低了下頭,看到白蘞手中卷著的紙,上面還能看到湘城一中的標誌:“這是……”
“學校發的卷子題目,”白蘞回得慢條斯理,“我帶給她的。”
許南璟:“……”
怎麼會有人看病人帶這種特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