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這世上的一切都是罪惡的!
灰鴿子已經聞到了紅衣鮮血的血腥味兒。
他那變僵、變硬的心開始發狂了。
白觀音第一次見一個女兒家當著她的面這樣自盡。
她應該救她,但卻沒有救下她來。
夏和平太可惡!
可是眼前這個為虎作倀的灰鴿子,更可惡!
她下了決心,絕不讓灰鴿子走過水晶劍的第二招!
劍起齊胸。
劍氣,帶著煞氣暴漲!
“慢著!”
灰鴿子象是炸出來的一聲叫:“不該讓一個冰晶玉潔的女兒家這樣暴屍!”
他說著一把扯下腰間的一道腰帶,一抖,竟是一道兩丈幅的白緞帶。
始料不及,這男兒還有一絲未泯的人xìng。
她伸劍,挑過這一幅白緞。
當然、她不能讓這男兒的目光再次凌辱紅衣。但──
“你想趁機逃避?”
“我,一個男子漢的刀尖,在門口等你。”
他把身子避向門邊。
“好!”
白觀音一把抓過這一道白緞,一掠進了“巽”門。
她一腳在淡黃sè的地磚上一踩;果然,水晶牆拉開一道門。
白觀音細心地用白緞蓋好紅衣的屍身──
血,立即滲透白緞。
紅衣。
她至死還是著一身紅衣。
“紅衣姑娘,你且留步,白觀音要用灰鴿子的血,給你送行。”
淚下──這是悲憤的淚。
白觀音向外照去一眼:感覺告訴她,灰鴿子就在門邊。
白觀音掣劍在手,就勢飛身一掠,
彈出兩門,shè向方廳……
灰鴿子的刀尖已經伺候在外門邊。
只聽得裡面風動,他刀尖立即送出!
白觀音的身子還沒有落地。只覺的腰上寒冰地一下刺痛!
她被門邊彈身追上來的灰鴿子的刀尖刺進兩寸有餘。
回身揮劍!
咔喳!
一標箭血隨著她落地之身迎頭蓋臉地shè來。
白觀音跌落在方廳的劍門邊;
灰鴿子的刀還留在她的體內;
灰鴿子的半隻斷臂還緊緊地抓住他的刀把。
灰鴿子也跌落下來,右手小臂齊齊被水晶劍切得中斷,血如泉湧……
他還有左手。
他特別有一股負痛忍耐的堅忍意志。
他在點穴指血的同時,重又拔身掠起!
同時,左手多了一鋒短刃;
刃鋒閃著茫光,嗤嗤然向白觀音shè去……
不該,在這個時候,白觀音表現出了女兒家的弱點:她在拔刀!
她無法忍受那一柄插在腰間的短刀?
不!她無法忍受的是那一截被她斬斷的手臂,還抓住短刀柄不放。
短刀入腰,似若她身體的一部分,而一截斷肢也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
她忍受不了。
她要拔刀。
然而,灰鴿子左手拔著的刀尖,象飛電一樣地向她胸口sh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