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我猜爹爹必是被你算計了,要不然,他不會到現在都沒追上咱們。”說到這,包子烏亮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又道,“爹爹能被孃親算計到,只能說明他太放心孃親,所以要是爹爹追上咱們,孃親要對爹爹好些,可以嗎?”
連城挑眉,道,“難道我以前對你爹爹不夠好嗎?”小傢伙太聰明瞭,肯定有想到什麼。
包子看著她,認真道,“爹爹必是做了惹孃親生氣的事,要不然,孃親也不會連夜帶著包子離家出走。”連城蹲身,盈盈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小傢伙,不言亦不動,片刻後,她忽地輕笑出聲,“人小鬼大!”說著,還伸手捏包子紛嫩嫩的臉兒,這是她這幾年慣有的動作,今年之前,每每被她這樣捏肉嘟嘟的臉頰,包子都會眨著晶亮的大眼睛,笑米米地任她捏,可是過了個年,包子覺得自己長大了,再這樣被孃親捏臉,也太難為情了,於是乎,他學會了躲避,當然,他躲避的很自然,否則,他怕孃親不高興,說他傲嬌。
他的這點小心思,連城豈會不曉得?
每當他看似隨意,往一邊躲避她的魔爪時,她都會一把將人捉住,多捏兩下,方罷休。
這般做,算是小小“懲罰”。
“孃親,我長大了!”包子怨念地看著老孃。
連城笑容愉悅,又在他紛嫩嫩的臉兒上捏了下,挑了挑眉道,“你哪裡長大了?是年歲,還是身高?”染著笑意的眼眸緊緊地鎖在兒子肉嘟嘟的臉兒上,她慢慢湊近,若有所思地點頭道,“個頭是比去年高了些,可是就算你未來長大成人,和你爹爹一般高,也是我的兒子,知道嗎?”包子點點小腦袋,她咧嘴一笑,續道,“既然是我兒子,那我想什麼時候捏你的臉兒就什麼時候捏,這有什麼不可以?”她這是在逗包子,因為此刻顯得閒得無聊,只有逗兒子尋開心了!
“那孃親只能在私下裡捏包子的臉,這樣成嗎?”包子朝宏,葵他們看了眼,小小聲道。
某無良孃親登時大笑起來,指著眼前的小人兒道,“哈哈哈,包子臉紅了,孃親的小包子竟然知道臉紅了,哈哈哈!你這是要讓孃親笑抽嗎?才多大點的小屁孩,就知道臉紅,哈哈哈!”自家小兒早慧,某女自然知道,可她就是忍不住想笑,小傢伙太逗了,小小年紀就知道要面子,竟要求她別再人前捏他的臉兒。
“孃親……”
包子被自家老孃笑得臉兒愈發通紅,不由撲倒孃親懷裡,將頭埋在連城肩膀上,奶聲奶氣道,“包子是男子漢,孃親不許這麼笑包子,包子不許!”
連城旋即收住笑聲,連連點頭,“好好好,孃親不笑了,孃親的包子是男子漢,知道害羞了呢!”抱起包子,她往江邊看了看,就見魅在一艘大船上站著,正順著江水朝他們一行人這邊行來,“船來了,等上了船,用不了幾天,咱們就能到靈月境內。”與包子說了句,她便招呼宏,葵,赤練成員準備登船。
“咱們等等爹爹好嗎?”包子趴在連城肩上,往他們之前走過的路上望去,“爹爹應該正在追咱們呢!”
“好,等他一個時辰,要是還不到,就不管他了!”大船在渡口泊好,連城一行人登上船。
此處渡口之所以稱作柳林渡,自然是因為岸邊柳樹很多之故,尤為特別的是,這裡不僅柳樹多,而且啊每棵柳樹都很粗壯,根深葉茂,四月裡的風拂面吹過,翠綠的柳條隨之搖曳起舞,好像在向人們招手,又似朝人們點頭微笑,總之,看著岸邊勃勃生機的綠色,讓人不由心生閒適愜意之感。
盤膝和兒子坐在甲板上,連城像是變戲法一樣,手中忽然就多出一柄碧玉蕭。
“孃親,你是要吹曲子嗎?”包子眨著烏亮澄澈的眼眸,定定地盯著孃親手中的玉簫,甚是渴望道,“包子還沒聽過孃親吹曲呢!”連城摸摸她的發頂,微微一笑,柔聲道,“孃親現在就吹給你聽。”說著,她將碧玉蕭放至唇邊,試了試音,便吹起一支曲子來。
隨著簫曲嫋嫋升起,船上諸人皆將目光落在連城身上,神思伴著她吹奏的簫曲,全然陷入其意境之中。
簫聲柔和婉約,緩緩流敞,時而短促迴旋,又時而仿若山澗遇石,縈繞迂迴,繼而繼續潺潺而流。
包子雖年幼,但他聽得好認真,只覺孃親吹的曲子實在好聽,只見他單手托腮,歪著頭看著吹曲的孃親,神色間安安靜靜,似是與宏他們一樣,亦沉醉於簫曲所帶來的意境裡,難以自拔。
待一曲終了,諸人好一會才從美妙的曲音中回過神,包子扯扯連城的衣袖,稚聲道,“孃親吹得真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