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的,遠超過他這個父親賦予她的。在女兒的生命中,他這個父親對其有太多的虧欠!
連煒用胖胖的小手幫他擦拭著臉上滑下的淚水,還不時稚聲道,“君父不哭,君父是男子漢,不哭哦!”
“君父,母皇,我走了!”最後一個音符自唇中漫出,連城朝風清,連怡深鞠一躬,道,“你們多保重。”而後,轉身走向馬車。她沒有回頭,她怕自己再這麼磨蹭下去,只會讓君父和母皇心裡更不捨,只會讓他們心傷。
三輛馬車緩慢而行,但不多會還是從連怡,風清他們的視線內消失不見。
傑克近半個月都沒在酈京,為了不打擾他和海晏相聚,連城將一家人離開靈月回大週一事,留了封信著魅送至周府,待傑克從望月湖回來轉交其手就好。而魅和赤練所有成員,連城本不打算再帶在身邊,嗯,準確些說,她將這支力量交還給了連怡,因為她已不再是太女,無資格再繼續擁有這支暗力量。但連怡和風清說什麼都不同意,還說赤練的主子永遠都是她,若她實在不想要,就將赤練解散。
沒得法子,連城只好收回自己的話。
水路行完,行陸路,連城一行終於在兩日前抵至大周皇城。
無論是宮裡,亦或是熠親王府,還是寧遠侯府,皆熱鬧異常。
顧不得舟車勞頓,連城一家於當日午後回府,稍作休息,便沐浴換衣,前往宮中參加皇帝設的接風宴。看著已長成美少年的包子,及紛嫩嫩的三小,皇帝和皇后既羨慕又高興得樂不可支,整個宴會上,丸子和小糯米極盡所能,逗得太后,皇帝和皇后嘴裡的笑聲就沒停止過。
湯圓則裝深沉,被包子牽著小手,與皇伯,皇伯母,還有皇祖母等皇室成員見禮後,便規矩地坐在兄長身邊,小眼神沒少鄙視愛耍寶的丸子童鞋。
接風宴在一派喜樂聲中結束,翌日,連城一家又馬不停蹄地前往寧遠侯府,參加兄長為他們一家設的家宴。
五年未見,親人相聚,免不得情緒激動,相擁而泣。
直至夜幕全然落下,連城才帶著幾個孩子與親人們一一告辭,隨親親老公回了王府。
靈月是個好地方,山美水美,哪哪都好,可再好,都沒有自個家的好。沒錯,在連城心裡,王府就是她的家,是她和皇甫熠的愛巢,是他們一家人的港灣,住在自己家裡,身心無不通暢,舒適,無不歡欣愉悅。
暖風輕拂,院裡四處花香浮動,一株粗壯的花樹下,近距離並排擺放著兩張竹製躺椅,連城和皇甫熠雙目微闔,愜意地躺在上面,享受著午後的寧靜。
“韻兒不喜穿裙子依著她就是,瞧瞧這兩日,小丫頭沒少被你弄得哭鼻子。”握住連城靠近自己這邊的那隻纖手,皇甫熠俊臉上扶起清雅而柔和的笑容,嘴角緩緩翹起,“不過,小丫頭是該穿裙子,要不然,長大後還不得成了假小子!”
連城雙眸依舊閉闔,聽了他的話,撇撇嘴角,道,“那你還說我?”
“我就是一看到她哭心裡禁不住生疼。”皇甫熠睜開眼,長長地嘆了口氣,而後轉過頭,眸中神光微動,如化一潭春水。他注視著連城的側顏,語氣溫軟而輕柔,“看到小糯米我就像是看到了你小時候的樣子,要是那時我就認識你,就在你身邊,你說該多好!”
“被你從小黏上,我哪還有機會看全世界的帥鍋?”說著,連城睜開美眸,嫌棄地瞥男人一眼,“你已經是老臘肉,不想被我轟到書房去睡,就別阻止我看小鮮肉。”哼!自從有了閨女,嘴裡說出的話,幾乎句句不離那小丫頭,就這還不算,竟不允包子哥三個黏在她身邊,不許她和三個親親兒子太過親近,世上哪有這樣的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皇甫熠嘴角一抽。
老臘肉?
他怎就成了老臘肉?
論年歲,他好像還不到而立之年,就相貌,與數年前完全沒兩樣。
想不通,皇甫熠實在想不通,自己咋就被親親老婆稱為老臘肉,還一臉嫌棄樣?
“老婆,我不老,我還很年輕,你看看我,臉上沒有一點褶子,眼角也沒有那醜醜的魚尾紋,肌膚光滑如玉,樣貌俊美絕倫,你仔細看看,我是實話實說,絕對沒有自吹自擂哦!”抬起身子,湊到連城近旁,皇甫熠沒臉沒皮,王婆賣瓜,好一頓自誇。
連城在他湊過來的時候,雙眸驀地闔在一起,跟著,額頭滑下無數道黑線,心道,“見過臉皮厚的,卻沒見過比城牆還要厚的;見過自吹自擂的,卻沒見過如此大言不慚的,真是夠了!”玩著她的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