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殺我嗎?為什麼現在一句話都不說?你給我睜開眼,睜開眼說清楚!”
“你給我說清楚啊!你不是說你與丞相府沒有關係嗎?你不是說他們作的惡,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嗎?那你為何要與大將軍和女巫同流合汙?你知道嗎?他們就是幕後黑手,就是他們害得大週數萬將士枉死沙場,就是他們害得我爹戰死在沙場,害得我大哥拖著殘軀,在外躲藏數年……你說話啊!告訴我為什麼要和他們攪在一起!”連城聲嘶力竭地控訴著,她不想這樣怒吼,不想這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可是由不得她,由不得她,她怕,怕這個岑洛並不是她熟悉的那個岑洛,怕他是另外一個人。
而那個人就是洛公子,就是對曾對她有救命之恩的洛公子,是她刻意疏遠的那抹白衣。
她好怕……
洛逸軒被她一陣搖晃,慢慢的自昏昏沉沉中醒轉,他吃力地睜開眼,看著連城,勉強一笑,輕輕道:“我不是他……我不是大哥……”實在太過衰弱,說了沒兩句,他又閉上眼睛。
嘴角血絲往外流著,連城看著他,怔愣了住。
我不是他,我不是大哥……
什麼意思?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垂眸,她見對方溼漉漉的俊臉有些奇怪,粉痕?
男子往臉上塗粉,這……
易容?
這人不是岑洛,是旁人易容的?
對,是旁人易容的,不是岑洛,也不是洛公子,不是他們……
連城惴惴不安地抬起另一隻手,直接在洛逸軒臉上抹了兩把。
雨水淋漓,他的臉變得很乾淨,乾淨到近乎透明,但他沒有易容,從樣貌上分辨,他是岑洛無疑,可是她知道,他不是……
她怕了,真正的怕了,懷中的他,就臉色看,是一種病態白,而且……而且從他身上,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藥香,只有那悲天憫人,氣息高潔的男子身上才有的藥香。
抱起洛逸軒,她一步一步走向觀景亭。
“洛公子……”
進到亭中,她攬著他坐到地上,語聲輕顫,試探著喚了聲。
她知道這有些自欺欺人,可是她抱著一絲僥倖,希望懷中之人,不是洛公子,不是那抹熟悉的白衣。
洛逸軒迷迷糊糊中,聽到她輕喚,不由“嗯”了聲。
連城聽到了,她聽到了這一聲輕嗯,立時,她的心如墜冰谷。
她都做了什麼?
她恩將仇報,竟出手殺了救命恩人?
不能死,他不能死……
可是,可是要怎麼救他……
慌亂中,她一時沒了章法,輸送真氣,她輸送真氣助他療傷,對,就這樣,就這樣肯定不會有錯……
“洛公子,你不會有事的,我這就救你,我現在就救你……”雖然心裡有好多疑問,但這一刻所有疑問,都沒他的性命重要。
當下,她就運真氣,以內力輸入洛逸軒體內。
瞬間,洛逸軒近乎透明的臉上現出一絲生氣:“太女……”聽到他的聲音,連城停下動作,顫聲道:“你醒了!”
洛逸軒“嗯”了聲。
她又道:“喚我連城就好。”
“好。”洛逸軒輕應,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他眼神示意連城聽他說下去,“別自責,這是我自找的……”喘了兩口氣,他續道:“岑洛是我兄長,我們是對孿生兄弟,因為我父的野心,他自小就被抱離靈月。他十多歲時,方知身份,但卻一直不知生身父母在哪裡,他不願棋子,所以他極為排斥自己的身份……”
洛霜在洛逸軒離開後,先是到洛逸軒院裡去了一趟,結果被竹芯告知主子前往淵鳴居還未回,對此,洛霜並沒多想,而是又轉道到岑洛院裡,聽林叔說洛逸軒因身體不適,在屋裡躺著,她進屋看了一眼兒子,繼而坐在床邊發怔,約莫過去兩刻多鐘,她方起身,往主院走。
她不知道的是,洛翱這個時候正在主院尋找著什麼。丫頭僕婦全被打發離開,他在洛霜屋裡整出的動靜,站在院裡都能聽到。
府中各處他都有著身邊的心腹用心找過,沒有,哪裡都沒有那巫祖之血,看來就在她的屋裡了。
只要擁有巫祖之血,服下後,他就會有無窮無盡的力量,且有一副不死之身。
怪物,即便是怪物又能怎樣?
只要可以隨意變形,可以掌控這天下,可以呼風喚雨,那他便是巫祖,哈哈……
巫祖是洛氏巫術來源之祖,生性殘虐,更是長著九顆頭的怪物,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