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反還安慰她,說孩子遲早會有,不用急在一時,可是她能不急麼?眼看著二妹的孩子就要出生,加之府裡突然來了個表妹,即便她再遲鈍,也能看出那個雲表妹對自家夫君有意。然而,心裡再慌亂,她也不能在侯爺面前露出絲毫不適,就是在三妹和小叔面前,她也不能。
侯爺對她很好,是發自心底那種好,他對那位表妹亦好,但從未超出禮儀尺度,僅是偶有關心對方,在侯府可還住的習慣。
畢竟歷經數年前那場大難,一個年幼的弱女子與老僕流落在外,想來一定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回到京城,侯爺,三妹他們自然要多關照些。
就是她這個表嫂,也需多多關心這位表妹,否則不免落人閒話。
“是侯爺對你暗示過?還是旁的什麼原因?”蕭母臉色凝重,看著女兒道,“給娘說實話。”蕭蓉低著頭,聞言,思緒無疑被瞬間拉回。
她連連搖頭,“沒有,侯爺從未暗示過我什麼,是我想給他納妾。”
“為什麼?你為什麼會生出這樣的想法?”蕭母目光灼灼,凝視著她道,“女人一生最幸福的事無非是遇到一個好男人,你既然遇到了,為何不知珍惜?納妾,你這是硬生生地把自個男人往旁的女人懷中推。如果男人領情的話,會覺得你大度,覺得你識大體,可是作為女人,我們要這些虛無的名聲做什麼?而侯爺顯然不是那種重色之人,你此舉,只會讓他寒心,只會給你們夫妻間的感情埋下隱患,時日久了,離心是必然的。告訴娘這是你要的嗎?”這孩子到底哪根筋搭錯了?竟想著主動給丈夫納妾,真是氣人得緊!
蕭蓉眼眶泛紅,搖頭道,“那不是我想要的,可我沒法子啊!”看著她這樣,蕭母心裡一痛,似是猜到了什麼,只聽她道,“是因為子嗣問題?”
“娘……”蕭蓉眼裡的淚終沒忍住,順著臉頰滴滴滑落,“我……我……”
知道癥結所在,蕭母心裡一鬆,攬女兒靠近懷裡,語氣溫和道,“傻丫頭,娘還以為是什麼事呢!”
抬頭,對上母親含笑的眼眸,蕭蓉抽泣道,“這還不是事麼?對女人來說,子嗣是大事,可我……可我和侯爺成親已有大半年,卻一點音信都不曾有過,雖然侯爺說不急,說孩子遲早會有,但我急啊,我覺得很對不起侯爺,對不起已故的公公婆婆……”哭著哭著,她把那位表妹的事一併向母親道出,“娘,侯爺對雲表妹無意,我看得出,心裡也明白……”
蕭母打斷她的話,“你看得出,心裡也明白,可是對自己,對侯爺都沒有信心,是與不是?”蕭蓉咬唇沒有言語,就聽母親又道,“我的女兒可不是個扭捏的性子,也不是個沒自信的,瞧瞧你現在,竟還落起了眼淚,以前的你呢?有過這樣嗎?遠的不說,就拿你上次臂部受傷一事說說,那時若不是熠王妃出手相助,你不單是失去一條臂膀,就是性命也難保,可你有落淚嗎?再有,我和你爹不讓你隨軍出征,你偷偷溜出府,在沙場上似男兒般作戰,那時你可有哭過,可有膽怯過,可有氣餒過?”被母親連聲斥責,蕭蓉眼裡的淚禁不住止住。
“不哭了就聽我好好說。”蕭母嘆口氣,憐愛地看著女兒,“我和你爹大婚三年多才有了你哥哥,你這才成親大半年,沒懷上有什麼可急的?再者,你怕是已悄悄看過大夫,可有聽大夫說身體有什麼病症?”蕭蓉搖頭。
“這不就結了,既然身體沒事,就好好安心等著,孩子該來時自然會來,急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拍拍她的手背,蕭母溫聲又道,“至於那位雲小姐,你莫在人家面前失禮,也莫在侯爺和三小姐他們面前說是非。就我聽到有關你婆婆的一些事,不難斷定出雲府的家風一定極好,基於這點,雲府的姑娘又豈是個不知禮的?”
蕭蓉慚愧,低下頭道,“娘,是我不好,是我不該亂揣測雲表妹的心思,更不該把她一個姑娘家往不堪的方向想。”
“娘說那話不是說你不對,只是想告訴你,即便你沒有看錯,沒有亂加猜測,但那些只能放到你肚子裡,萬不可道出口,免得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更招致侯爺不喜,知道麼?”蕭母語重心長叮嚀,“做好分內事,好好伺候侯爺,用心愛護小的,長久下來,侯爺只會與你越走越近,就算有人想插足你們夫妻之間,那也得那人有機會不是?”
蕭蓉臉上終於有了笑容,點點頭,“娘說的是,我都記下了!”
疏解開女兒心中的煩悶,蕭母臉上也露出笑容來,然,下一瞬,她又長嘆口氣,滿臉愁容道,“你大哥的親事到如今還是沒有著落,我真不知該拿他怎麼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