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那個人由著皇甫澤將她帶進宮,基於這滿腔恨意,她要報復他,要他身敗名裂,要他為當初的作為買單。
信,她有寫兩封信,一封是給長大的孩子,一封是給那個人,也就是站在不遠處,正定定看著她的糟老頭。
信中有她無盡的委屈和苦楚,有她對皇甫澤的不滿和幽怨,更有她對孩兒的想念,以及對那個人的思慕之情。
她沒有提及孩子的身世,不,她有暗示那個孩子是皇甫澤的,有暗示皇甫澤因知她心有所屬,從而對她的孩子不怎麼喜歡……
隱晦的言語,濃郁的情意,她要激發孩子心中的野心,激發那個人心裡的恨意,要他們與皇室作對。
沒錯,這一切都是陰謀,她要報復所有有負於她的人,而她,好像也做到了呢!可是,她現在一點塊感都沒有,有的只是一絲酸澀,還有一絲悵然……
她的孩子……不認她這個母親,他漠然的目光,深深刺痛了她。
第一次,她第一次體會到了自己是個母親,是個希望自己的孩兒、能喚一聲孃的普通女人。
靜寂都殿內,所有人都目光在這一刻,全集中在連城身上。
他們不知她要做什麼,但皇甫熠,皇甫擎二人隱約間卻似是知道些許。
“解開熠身上的血咒,否則,我會讓他更恨你!”清越凌厲的嗓音揚起,連城目光冰冷森寒,宛若冰錐直刺盈妃的面門,“我的耐性很有限!”說著,她的左手抓起洛翱的腕部,“如果敢耍花招,那麼就別怪我心狠。”她的聲音不重,卻盡顯寒意。
岑嵩被皇甫擎說的那些言語,打擊得久久回不過神,他看著盈妃,只覺腦中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存在……
他不想相信那些都是真的,更不願相信。然,皇甫擎之言,及盈妃的出現,由不得他不信。
報復,她在報復他,只因他當年顧及父母雙親,顧及丞相府的基業,顧及君威,沒有在先皇面前道出他喜歡她,就為這個,她報復他,甚至於將他們的孩子當做報復的工具,釀出一系列罪惡滔天的慘事。
好想問,好想問一句,你還是個女人麼?還是那個溫柔婉約,善良純真的盈盈麼?
十多年前,看到她的親筆信,看到那字裡行間的思慕之情,以及對先皇的幽怨,苦楚等等,他決定尋找她,決定設法幫助她的孩兒得到大周江山。
決定的事,他做了,甚至不顧丞相府的基業,不顧子孫的死活他做下一件件,一樁樁不可饒恕的惡事。
終了,一無所有!
與他一樣,洛翱亦是腦袋空洞,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存在……笑話,努力半生,籌謀半生,算計半生,他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
為一個從未見過面的母親,為那個自以為本屬於他的大周江山,他利用妻兒,利用什麼每一個親人,絞盡腦汁圖謀所謂的大業,卻不成想,他自己就是一枚棋子,是親生母親報復他人的工具。
兄弟慘死,屍骨無存,陪伴多年的妻,被他殺死,懂事聽話的次子,因他做下的惡而死,就在剛才……就在剛才,他親手殺死了長子,殺死了那個如清風明月般的孩兒……是她,這一切都是眼前不遠處的婦人所致……
恨麼?
他不知。
他只覺自己此刻是個笑話,只覺此刻生不如死,只覺殿中那具孩兒的屍體,刺得他難以呼吸。
盈妃的頭依舊低著,原來並沒有人解開她當年種下的血咒,原來那小東西的命還在她手中捏著,這一刻,她感到很是解氣,這一刻她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暢快,不由暗忖:“皇甫澤,你沒想到吧,末了,你皇兒的命還是握在我手中吧?”她瞬間忘記自己是個母親,瞬間忘記因為自我偏激,釀出一個個悲劇。
她抬起頭,眸中神光淺淡:“既然那小子身上的血咒沒有解開,你們又是如何相愛的?”她想知道這個緣由,迫切想知道,竟有人在身中血咒的情況下,還可以傾心愛上一場。
“我有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嗎?”連城冷冷一笑,開始催動體內的異能,只見洛翱那隻被她握住的手,自指尖開始到腕部、到整條胳膊已開始慢慢結冰,“還是不想解開熠身上的血咒是嗎?”她淺聲說著,不待音洛,只聽“咔嚓”一聲,洛翱這隻手上的小指,掉落在地上。
一滴血都沒有,洛翱甚至感覺不到一絲痛,好像那手指不是他的一般。
“怎樣?你是打定主意不解開熠身上的血咒,是與不是?”連城臉上的笑冰冷沒有一點溫度,“那就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