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
莫婉傾輕撫著他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龐,低泣道:“我這就給你找她……這就給你找……”他相見定國公主,那她就給他找,望向殿中諸人,她悲聲喊道:“定國公主,您在麼?洛想見你,您在的話,就過來看看他吧!”這一刻,她心裡沒有嫉妒,沒有一點點不適,有的只是傷痛和悽然
盈妃帶著帷帽,被灰衣老者,以及他的三位同伴圍在中間,連城在他們一旁站著,聽到莫婉傾的聲音,她秀眉微蹙,不過,還是朝著岑洛走了過去。
她認識他們麼?
懷揣疑惑,她走到莫婉傾近旁。
頓身,她拿起岑洛的左臂,開始搭脈,“筋脈盡斷,內臟受損嚴重……”搖了搖頭,她沒再說下去。岑洛看著她,嘴角牽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其實,他想盡可能笑得明亮些,可是他沒有力氣做到,“謝謝……我,我知道自己不行了,洛翱就在殿中,他……他的母親……老妖婆一定會出現的……”嘴裡止住的鮮血又開始往外湧,他緩了緩氣,莫婉傾為她拭去嘴角的血漬,他語聲虛弱,又道:“血……血咒能解的……要幸福,你要幸福……”
他認識她,不光認識她,且知道血咒,他是誰?他們又是怎麼認識的?
靜寂的殿中沒有一絲聲響,諸人的目光在此時此刻,幾乎都凝聚在岑洛身上,各人臉上的表情截然不同。
有惋惜的,有平淡無波的,有漠然……
翡翠郡主慢慢朝岑洛走來,她的眼裡聚滿悽傷和痛苦,如果留心去看,就會發現她的目光從連城身上掠過時,濃郁的恨意自眼底一閃而過,她跪倒在岑洛身旁,是挨著連城的腳跪地的,“大哥……你怎那麼傻……”她眼裡沒有淚,她的聲音很輕,但她身上流露出的氣息卻尤為悽傷。
她的右手動了,沒於袖中的右手輕輕動了,一米粒大小的紅色幼蟲,順著她的玉指爬下,繼而爬進連城的長裙中……
“傻麼……”岑洛眸中視線已盡朦朧,他看不清眼前的面孔,一個都看不到,“不,我不傻……我只是解脫罷了……”搖了搖頭,他慢慢道:“婉傾……我不能帶你離開了……活著……要活著……離開……”說起來,他沒料到自己會有這一天,會這麼早死,他一直以為自己武功不弱,可是在那人面前,卻如此不堪一擊,罷了!他心願已了,老妖婆應該會出現救他的兒子,這樣……這樣那個從沒把他放進眼裡的女子,就會迫老妖婆解開那什麼血咒……
“咳咳咳……”他連續咳嗽,鮮血再一次湧 出來了,止不住,無論莫婉傾怎麼擦拭,都無法擦淨他嘴裡溢 出的悽豔奪目之紅。
終於,他閉上了雙眼,吐出最後一絲呼吸。
“洛……”莫婉傾緊抱住他,嘴裡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她好恨,好恨那兩個罪魁禍首,但她又知道,她現在做不了什麼,那兩人她殺不了,她殺不了,有御林軍圍著,她殺不了,想到這,她聲音悲愴,痛哭出聲。
灰衣老者和他的三位同伴、這時將盈妃帶到殿中央。
“皇上,這是先皇留給你的。”與連城在帝陵曾有過對話的那名黑衣老者,走至皇甫擎面前,遞上一薄薄的,有成人巴掌寬的木匣,道:“看了這裡面的內容,皇上就能明白先皇當年所做的一切。”
接過木匣,皇甫擎慢慢將其開啟,看著裡面摺疊在一起,已有些發黃的信紙,先是一怔,接著將其取出。
梁榮在他身旁站著,恭敬地接過木匣,垂目而立。
看完信,皇甫擎臉上並沒有多餘表情,因為一切和他猜測的基本無二。
他喚皇甫熠到身邊,道:“小九,父皇留下的這封信你也看看。”將信遞到皇甫熠手裡,他神色淺淡,凝向洛翱看了一會,方道:“盈妃進宮不到一月,就已有月餘身 孕,先皇知曉後,自然心情不適,可是人都在宮裡了,他還能怎麼辦?”他說到這,就看到岑嵩和洛翱的臉色極其不好,還有那帶著帷帽的女子,對他之言反應很大,只見她身子晃了晃,若不是身旁人相扶,險些摔倒。
半晌,他續道:“作為一國之君,先皇得顧及皇室顏面,加之他是真心喜歡盈妃,就想著待盈妃產子後,對那孩兒視如己出。奈何盈妃自進宮以來,沒有給過他一天好臉色,但即便是這,先皇也沒冷落盈妃,他只以為對方是因為他有後宮,才動不動鬧情緒……結果是他高估了自己在盈妃心中的位置,是他太過自以為是,致使簡單的男女情愛,一步步朝陰謀方向發展。”
他的聲音漸轉沉重:“盈妃生下孩子沒多久,便策劃出寢宮失火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