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殿外的一根圓柱後面,莫婉傾神色緊張,交握在胸前的雙手緊了又緊。
怎麼還不見來?難不成她的話沒有傳到皇后,太后,還有長公主她們耳裡?
若真是這樣,她接下來要該怎麼辦?
洛不能有事,絕不能有事。
她就想不明白了,那**陰險的男人,還有她血緣上的祖父,怎就發現洛的身份可疑?莫婉傾是個有心思的,前個進宮後,便秘密謀劃,出現在皇帝身邊當差。
她行事極為小心,因此洛翱,岑嵩皆未發現她的身份。
也是,她最擅長的就是偽裝,如果不是最為親近,亦或是對她極其瞭解之人,很難辨別出她是哪個。
與岑洛在冷宮分開後,她回到自己的住處沒有入眠。
至於緣由,無外乎是岑洛說的那句,等一切結束,帶著她一起離開。
可是她心中愉悅沒多久,便感到右眼皮不停地在跳動。
有禍事要發生了麼?
必是有禍事發生,但究竟是什麼禍事,她又想不到。
這兩日她做事循規蹈矩,萬不會出現什麼紕漏。不是她,莫非洛有危險?
怎麼辦?今天當值的不是她,是旁的宮婢,好一陣尋思,她都沒想到妥善的法子。
最後,她決定偷偷到勤政殿外,只要隱藏好行跡,就不會有事。
當洛翱,岑嵩出現在勤政殿門口,腳步忽然頓住片刻,她的心驀地提起。
因為她有看到洛翱眼角的餘光、往岑洛站的位置瞄了一眼。
岑洛在勤政殿當差她是知道的,而他們也正是因此,識出對方。
與他目光不經意間撞在一起時,他修眉微皺,她的心則狂跳不止。
能認出她,能一眼認出她,說明在他心裡,她還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會,她好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痛快哭一場,為曾經的不知珍惜痛快哭一場。
而此刻,她的心揪得緊緊的,只因他和另一名侍衛被傳進殿中,好一會都不見出來。
結合右眼皮仍舊有一下沒一下地在跳動,她清楚知道就這麼枯等,幫助不了岑洛脫身。
那就揭穿他們的面目,反正再有一會就要早朝,她就在今日揭穿他們的真面目,看他們到時還怎麼對洛不利。
然,開宮門時間尚未到,在此之前,她得先拖住殿中那兩人行事。
腦中靈光閃動,莫婉傾很快有了主意,緊跟著,她無絲毫遲疑便予以實施。
時間分秒劃過,她在這等得焦急,卻就是不見要等的人到來。
實在不行,她就闖進殿中,對,就這麼辦!
洛不能有事,她不要他有事!
抬手拭去額上沁出的冷汗,她慢慢平復好心緒,運轉內力,偷聽殿內的動靜。
皇甫擎在被岑嵩傳到殿中那一刻,就已想到自己的身份恐怕已被懷疑。
但他沒想到會這麼快。
就一眼,他就朝著洛翱的背影僅看了那麼一眼,可也就是那麼一眼,令對方對他的身份瞬間起疑。
既然被識破了,那他再偽裝下去,確實已沒必要。
取下臉上的面具,他面沉如水,看都沒有看洛翱,而是凝向岑嵩,淡淡道:“老丞相真是好眼力。”
岑嵩瞥他一眼,語帶譏諷:“皇上下回若再想扮侍衛自娛自樂,別忘了把身上的帝王之氣收盡。”他沒說錯,就算皇甫擎偽裝的再好,可身上的帝王威儀,以及至高無上的尊貴之氣,是怎麼也全部掩飾得了的。畢竟那是作為一個上位者與生俱來就有的,且是自骨子裡散發出的。而岑嵩又是隻老狐狸,雖說退出朝堂,在相府頤養天年多年,可他對皇甫擎卻並不陌生。
“經岑老這麼一說,還真是真疏忽了!”皇甫擎說話的語氣,依舊無波無瀾,輕輕淺淺的。
洛翱沉不住氣了,在一聽到岑嵩之言,一看到皇甫擎取下面具那刻,就已然沉不住氣,“你怎麼還活著?你身上的毒無解,你為什麼還好端端地活著?”站起身,他陰鷙的眼眸鎖在皇甫擎身上,狠聲質問。
“朕有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嗎?”目光挪轉,皇甫擎迎上他的視線,道:“一切都該結束了!”
殿外,陸隨雲,梁榮二人見皇甫擎、和另一身份有疑的侍衛被傳進大殿,長時間不見出來,於是彼此相望一眼,運內力聆聽殿內動靜,知曉皇甫擎的身份已被拆穿,瞬間,互眼神暗示,而後在一眾侍衛呆愣的目光中,縱身躍向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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