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不行了……不行了,我快要笑岔氣了,嫂嫂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連城往床裡邊挪著身子,連聲求饒。
屋裡燈火明亮,蕭蓉收手,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裙,笑著道,“好了,不鬧你了,明個還要早起呢,快些安寢!”連城回她以微笑,點頭“嗯”了聲,目送蕭蓉離去。
要嫁人了,明日她就會嫁給他,成為他的王妃,他的妻,連城擁著被子靠坐在床頭,想著想著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幸福而甜蜜的笑容逐漸漾開。
就在這時,她聽到有蕭聲傳入耳裡,雖不清晰,但在這靜寂的夜裡,還是隱約間能捕捉到那悠遠綿長的音律。
會是誰在吹奏?眨眨眼,連城單手支著下巴,聆聽起那有些憂傷,又帶著些許祝福的蕭音。
憂傷?
祝福?
和她有關?
準確點說,與她出嫁有關?某女歪著頭想了想,終搖搖頭,自嘲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來這裡時日又不是很久,釣到皇甫熠那廝就已經很不錯了,難不成是個男的都喜歡你啊?”啊呸呸……哪個有釣那沒臉沒皮,似假仙一般的痞子了?是那壞痞子用手段追的她,對,早先肯定是這樣。
沒錯,肯定是這樣。
而她,之所以再次接受她,是被某人纏得沒法子,才應允在一起的。
連城大美女傲嬌了,嗯,好像近來,時常口是心非,傲嬌來著。
月華如水,漫過清幽的月色,流瀉在花園中每個角落。
“沒想到你也有心傷。”白子修步進亭中,在洛逸軒身旁站定,唇角牽起一絲若有似無的苦笑。
蕭聲漸止,洛逸軒搖搖頭,“我只是為自己感到遺憾。”如果初次救下她那會,他有多留意些,或許……或許……不,沒有或許,就算那時他們相識,有幸能夠相知,可終了,他們還是會成為沒有干係的陌路人。
白子修望著寂寂月色,沒有說話。
“我欠她頗多,更對她有愧。”清雅溫潤的嗓音自洛逸軒唇中漫出,“若不是她,我怕是已不在人世;若不是因為救我,她也就不會失憶。”發生在靈月的事白子修不知,因此他不太明白洛逸軒話中之意,但他還是出言相勸,“太女深明大義,不會為些不干你的事計較。”
洛逸軒聞言,唇角掀起一絲淺笑,“謝謝!”他看向白子修,“你還打算回去嗎?”在靈月,這風姿相差不多的兩人並不熟識,但緣分這東西有時真的是很奇妙,就譬如他們二人,一見面彼此就生出惺惺相惜之感,短短時日,便成為彼此的知己。
“說不上來。”白子修目光稍顯黯然。
二人靜站亭中,好一會誰都沒有再說話。
信陽侯府,雲幽居。
陸隨雲站在院裡,一站就是一個多時辰。
“公子,夜裡涼,您還是回屋歇著吧!”賀明在主子身側三步外站著,見夜色已沉,禁不住出言提醒。
唉!自家公子這會心裡肯定不舒服,可這也是沒法子的事,誰讓熠親王早一步與顧二小姐相識呢,如果公子先於熠親王結識……
罷了罷了,這世上哪裡有如果,只希望公子早日看開些,免得心情抑鬱,傷了身體。
“是時候了!”陸隨雲忽然道出一句。賀明看著他,一臉不解,“公子,什麼是時候了?”
陸隨雲轉身,邊往廂房門口走,邊淡淡道,“明個你就轉我的話給侯爺,讓他為我準備婚事吧!”
“啊?”賀明驚訝,大張著嘴,“公子您沒開玩笑吧?”跟在陸隨雲身後走了兩步,他出言確認。
“這種事我豈能拿來玩笑。”陸隨雲頭也沒回,大步走進屋裡,反手關上門。
良久,賀明“哦”了聲,就這都尚未從之前的驚愕中回過神。
太突然了,這也忒突然了!公子該不會想以這樣的方式,迫自個忘記顧二小姐吧?
嗯,應該是這樣沒錯。
不過,此法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否則,他家公子豈不是要孤苦一生,要真那樣,未免太可憐了些。
就這麼定了,明個天一亮,他就去前院,將公子的話轉達給侯爺。
窗外月色明亮,顧祁攬著蕭蓉躺在枕上,望著床頂,有些悵然道,“給二妹的嫁妝都妥當了?”
“按著侯爺的吩咐,妾數日前就備妥了,昨個還仔細過了一遍,沒有差錯。”蕭蓉低聲回了句。
顧祁又問,“該叮囑二妹的都叮囑了!”
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