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蕭蓉冷冷道:“癩頭三是有不對,但你揪住他那麼一點過失不放,實在是與你貴重的身份不相配。”沉默片刻,她也不看陸天佑此刻的臉色變得如何難看,轉身踢了癩頭三一腳,道:“一個月就那麼些天,你倒好,卻在牢房裡過了大半,你說說,你怎麼就管不住你那雙手呢?走,趕緊隨我去衙門認罪,這回,看大人還怎麼輕饒於你!”她語聲嚴厲,出口之語無一句不是在指責癩頭三,但癩頭三卻知道,蕭蓉是在變相救他,避免他被陸世子一劍刺死。
於是,他忙點頭哈腰,連連應聲:“小的認罪,小的認罪,小的這就隨蕭捕快回衙門認罪!”邊說,他腳步邊慢慢往衙門方向移動。
“二小姐,前面好像出事了,行人堵在路上,馬車無法透過,咱們恐怕得等一會了。”馬車緩緩停下,車伕老七對著車廂稟道。
連城淡淡的聲音揚起:“那就停在路邊等會。”考慮到連城偶爾會出府走動,顧耿逐將府裡最好的一輛馬車安排給了連城,並吩咐車伕老七隨時聽命連城,他的這一安排,連城自是欣然接下。
對顧耿這位庶出二叔,說來,連城心中是有好感的,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將其一家趕出侯府,不會讓其顏面感到難堪。
老七領命,驅馬將車子向路邊緩慢移動,不料,陸天佑運轉內力,提劍直直刺向蕭蓉後心,感受到危險靠近,又顧及到街邊看熱鬧的百姓,蕭蓉一把推開癩頭三,接著迅速轉身,施展內力,迎向陸天佑的進攻。
兄長說過,在辦案子時,絕對不能傷到無辜的百姓。
今日就算她出事,也不能讓圍觀的百姓因她之故,遭遇不測。
癩頭三猝不及防被蕭蓉一把推開,腳下步子一個不穩,就朝連城的馬車撲去。
一聲悶響過後,只見他狼狽地趴在車轅上,鬼哭狼嚎道:“蕭捕快,你幹嘛用那麼大力氣啊?”實在是痛死小爺了!他真就是個混混,人家明明是在救他,不想他被陸天佑勁猛的劍風波及到,從而有生命之危,他倒好,不知好歹的東西,卻在這責怪起了人家。
陸天佑的身份在那擺著,蕭蓉就算再不曉事,也不能傷到陸天佑那廝。
有了這個顧慮,她所出的招數,只是防守,防守陸天佑傷到自己,傷到驚恐四散的百姓。
而陸天佑卻不然,他招招狠厲,似是今日蕭蓉不死在他劍下,便誓不罷休。
蕭蓉功夫不弱,可與陸天佑比起來,就差了那麼一點。
沒過多久,她就受了對方一劍,殷紅的鮮血,瞬間自她的右肘處如泉湧出。
忍著傷口處傳來的劇痛,她面不改色,繼續接著陸天佑的攻勢。
連城這會子眉頭皺得好緊。
是她今個出門的日子不對,還是真如她之前所說,為管盡天下不平事,才會讓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遇到仗勢欺人這樣的事件?
御林軍副統領?她在心裡唸叨著。
蕭湛,這會子與陸天佑正在交戰的女捕快,是蕭湛的妹妹?
應該不會錯,否則,陸天佑也不會將御林軍副統領與其扯上關係。
捂住額頭,連城朝仍舊將頭埋在臂彎中的皇甫穎看了眼,暗忖:“我到底該不該出手,到底該不該啊?身邊已經平白無故多了個麻煩,而那陸天佑……”從他剛才的話中,好像並沒忘記她這麼個人。
呵呵,說那女捕快學人多管閒事,不就是說她麼!
如果她一露面,那紈絝子弟勢必又會咬住她不放。
麻煩,麻煩,她是不怕麻煩,可短短時日內,這湧向她的麻煩未免也太多了吧!
唇角掀起抹苦笑,連城終還是做出決定。
然,不等她掀開車簾,陸天佑那怒氣衝衝的聲音,已衝著她的馬車傳來:“顧連城,顧連城你不是喜歡抱打不平嗎?倘若你在車上坐著,就給本世子我滾出來,要不然,本世子立馬一劍刺死這男人婆!”顧府的馬車,據他得來的訊息,除過顧連城乘馬車進宮,顧府再無人乘馬車出府,哼,今個終於讓他給撞上了,那就舊賬新賬一起清算!
蕭蓉此刻被其踩在腳下,冰涼的利劍緊抵著她的咽喉,但即便是落得此狼狽下場,她眼裡卻沒一絲畏懼。
“陸世子,難不成今個這一出,是你專門為我準備的?”輕輕淡淡的聲音從馬車裡飄出,連城湊近皇甫穎,小聲道:“別怕,就乖乖呆在車裡,我一會就回來。”皇甫穎倏地抬起頭,抓住她的衣袖不放,連城笑了笑,將她的手輕輕拿開:“放心,只要你乖乖呆在車裡,我定然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