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楊氏傳話時,顧寧找出母親留下的嫁妝單子給連城看。
“她要是敢在那些物件上也動手腳,二叔保不齊會休了她也說不定!”顧寧冷著臉兒,在椅上坐了下來,忽然,她嘴角動了動,囁嚅道:“二姐你真要我管家啊?我怕我做不好。”
連城笑了笑,挑眉道:“沒試過你怎麼知道自己做不好?再者,娘原來可是教過你的,並讓你和大姐一起打理過府中內務。二姐信你,你一定行!”
“做不好,二姐可一定要幫我。”思慮片刻,顧寧抬眼看向連城,嬌笑道。
“你不會做不好的,就按照我說的那麼做,有偷殲耍滑,不聽使喚的,直接下了他們的差事,哪裡好,讓他們去哪裡。對於有眼力見,做事勤快的,該獎勵就給予獎勵,嗯,我晚上會給你寫出具體獎罰制度,你按著那上面的來做就是。”連城聲音柔和說著,不經意間掃到桌上那一摞摞賬本,續道;“那些賬本太麻煩,看起來也甚是吃力,我也給你重新整理整理,順便再教你如何用既簡單,又實用的法子記賬。”
顧寧高興地拍了拍手,語聲歡快道:“太好了,這樣的話,我會輕鬆不少呢!”二姐懂得可真多,顧寧心裡是有疑惑的,但那疑惑她不會問出口,因為眼前這笑得一臉溫柔,處處護著她和幼弟,保護他們與兄長安然的女子,是她的二姐,無論她與三年前有什麼不同,她都是她敬重至極的二姐!
“好了,二叔還在前院書房等我呢,我這便過去了。”府中發生的事,二叔一定是知道了,以他的脾性十之**又對她,對他們姐弟生出愧然,嘆了口氣,連城轉身出了房門。
前院書房,顧耿站在窗前,對上連城澄澈的眼眸,愧然道:“都是二叔不好,才讓駿兒出了那樣的事。你放心,如果你們姐弟在府裡再出現什麼岔子,二叔就休了那楊氏,看她還如何再興風作浪!”忽然,他似是想到什麼,搖了搖頭,嘆道:“瞧二叔這腦子,前幾日剛做了決定,等府中宴客之後,就搬回原先的府宅居住,晃眼卻給忘了,還說出前面那些話。不會了,宴請過後,二叔就搬離侯府,不會再給楊氏他們繼續折騰的機會,這樣你們的日子過得也安穩些。”
連城抿了抿唇,柔聲道:“二叔不必自責,駿兒出事你也不想的,再者,我也查探過,二鳳作惡與叔母並無關聯。”搬出侯府自然是好,但真讓他們一家搬離,她是不是有些太過無情?眼瞼微垂,想了想,連城抬眼,眸光重新落在顧耿身上,“搬離侯府的話二叔日後還是莫說了,就像你說的這府裡需要長輩來給我們撐腰。”
搖了搖手,顧耿眼神鄭重,語聲溫和道:“你不用再勸我,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見他意訣,連城也不好再說什麼,靜默良久,她忽然道:“二叔你最近是不是身體不適?”顧耿道: “前幾日偶染風寒,還未大好,你不用掛心。”
連城看著他微帶些病態的臉色,關心道:“要不我給你把把脈吧!”
“不用,二叔真沒事。”顧耿搖頭,婉拒連城好意,神色溫和道:“宴請那日,男賓有二叔照應著,女賓有你叔母從旁幫著你照應,你莫要緊張!”
“嗯。”連城微笑著點頭,“謝謝二叔,那再沒什麼事的話,我便回院裡了。”
“去吧。”
顧耿輕頷首,目送連城的身影消失在書房門外。
時間過得很快,明日就是侯府宴客之日。
夜色靜幽,月華如水,丞相府。
“明天你就別去了。”岑嵩坐在桌旁,朝岑逍,岑洛父子看了眼,終灼灼的目光落在岑洛身上,沉聲道出一句。
岑逍在他語落後,亦道:“顧連城當街辱相府,給洛兒寫休書,這事咱們尚未找寧遠侯府清算,顧耿倒好,還給咱們府裡下了宴客帖子,他這不是讓咱們相府再次成為京中權貴間的笑話嗎?要我看,咱們府裡誰都別去。”
“有誰敢嘲笑咱們岑府?”岑嵩面沉如水,淡淡道:“如若咱們府上沒人過去,那不僅顯得失禮,更坐實了相府流傳在外的不堪名聲。”仗著權勢壓人,沒錯,他是沒將寧遠侯府當回事,但這也只能存在心裡,明面上,他不能給人落下話柄,從而壞了大事。
岑洛淡掃一眼書房中的兩人,無波無瀾的聲音揚起:“我會去。”
“你到底在想什麼?”岑逍不悅地看向他,“你和顧連城現在可是沒有一點關係了,再出現在她面前,你覺得自己的面子能掛住嗎?再者,就她的名聲,你用得著對她那麼上心嗎?多日不上早朝,這樣下去……”
截斷他的話,岑洛依舊不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