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其坐回椅上,連城秀眉微蹙,正要說話,卻猛不丁聽顧寧道:“二姐,你處置那丫頭時,為什麼還給她臉上貼金啊?”
“你是說我贊她忠心?”輕淺一笑,見顧寧點頭,連城語帶譏嘲道:“我那是諷刺她,蠢笨的丫頭,對主子忠心沒錯,那也要看主子是怎樣的人。她倒好,跟錯主子不是她的錯,可走錯路,害錯了人,就是在自尋死路!”
顧寧道:“沒了她在顧綿身邊出壞主意,慧姐姐往後的日子也好過些。”
“顧慧?她……”搖搖頭,連城不予這個話題再說下去,只是道:“要想不被人欺負,只有自己強大起來。”微頓片刻,她轉移話題道:“等會你著喚芙去秋水居一趟,讓那邊將府中的賬本移交吧!”
“叔母會同意嗎?還有她肯定有在賬本上做手腳。”顧寧好看的秀眉擰在一起,看向顧祁,連城二人道出一句。
顧祁沒有說話,連城笑了笑,道:“她會同意的,至於賬本上有無做手腳,只要不過分,咱們不用與其計較。”
“哦!”點了點頭,顧寧沒在說什麼。
上完早朝,顧耿回府聽到的第一件事,便是連城懲治了顧綿身邊的貼身丫頭,從管家口中瞭解詳細經過後,他止住去前院的腳步,徑直朝秋水居走去。
一路上,下人們見到他行禮,他也只當沒聽見,進到楊氏院裡,不待守在楊氏門外的丫頭向屋裡稟報,他就已挑簾而入。
“跪下!”步入內室,見楊氏闔眼在榻上側臥,顧耿氣得當即怒喝。
他來得太過突然,令於媽和幾個正在屋裡伺候的大丫頭,根本來不及作反應。
“老爺,你下朝了!”一聽見顧耿的聲音,楊氏身子一顫,忙睜開眼,坐起身,期間還不忘瞪於媽和幾個丫頭一眼。
顧耿目中怒火燃燒,聲音冷沉道:“我叫你跪下你沒聽到嗎?”
“老爺!”楊氏覺得臉面上很難看,可又不能不聽顧耿的話,於是,她朝跪在地上的於媽幾人斥道:“沒眼力見的東西,還不滾出去!”
“是。”
隨著應聲,於媽低著頭,帶著屋裡伺候的幾個丫頭迅速退離出屋。
片刻,內室只剩下楊氏和顧耿二人。
“老爺,妾身知道你為何生氣,可是那賤婢做的事,別說妾身,就是綿兒也事先不知道啊!”緩緩跪倒在地,楊氏眼角泛紅,委屈道:“聽綿兒院裡的老媽子過來通稟,說連城帶著人去 找綿兒,妾身想著是不是綿兒惹出什麼事了,就緊趕慢趕到落雪閣,結果,便聽連城……”
顧耿打斷她的話,沉聲道:“到現在你還狡辯,要我說你什麼好?”凌厲的目光緊緊鎖在楊氏身上,顧耿憤然又道:“看來我當初就不該抬舉你這賤婢,更不該讓你生下兩個心術不正的孽障,從而害得家宅難以安寧!”
他這話一出,宛若一把利刃刺中楊氏胸口。
“賤婢?老爺,你……你說什麼?你說妾身是賤婢,說妾身生下的一對孩兒心術不正,還說他們是孽障,難道在你心裡,這麼多年一直瞧妾身和巖兒,綿兒不順眼?”癱坐在地上,楊氏淚流滿面,抬頭對上顧耿冰冷毫無溫度可言的雙目,“如果你心裡自一開始就沒妾身,為何不拒絕夫人給妾身開臉?如果你心裡沒妾身,為何讓妾身接連給你生下兩個孩兒?現在你卻說妾身是賤婢,說不該抬舉妾身這賤婢,更說妾身給你生下的兩個孩子心術不正,是孽障!有你這樣傷人的嗎?”
身子晃了晃,顧耿腳下一個不穩,向後連退兩步,一把扶住桌沿,才沒讓自己跌倒在椅上。
“我有說錯麼?啊?連城姐弟這才回來多長時間,圍繞著他們就不停有事發生,府外的謠言,府內的變故,你敢說與你沒關係,與那倆孽障沒關係?”
楊氏哭訴道:“沒有,那些事與妾身和兩個孩子一點關係都沒有,老爺你不要將妾身和孩子們想得那麼不堪啊!”顧耿扶額坐到椅上,久久未語,原以為他氣消了就會讓自己起身,不料,楊氏卻聽其突然道:“三天之後我會給你寫下休書,你到時離開吧!”
登時,楊氏腦中轟然一聲炸響,整個人似是被響雷擊中一般,怔怔地說不出一句話。
休書?他要給她寫休書?
人常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可是在一起生活了多年啊!
他不聽她的解釋,就要絕情地給她寫休書,要她後半生沒有著落,他怎能如此殘忍?
“不!”驀地回過神,楊氏悽聲喊道:“老爺你不能給妾身寫休書啊!你若是休了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