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作非為?那小舅舅呢,他所行之事又算什麼?”陸天佑驀地抬起頭,將皇甫熠扯了出來,“皇上若是要因那些大不了的事治罪於我,那他就先將小舅舅治罪,否則,說什麼我也不服!”
“你能和你小舅舅比嗎?”羲和公主禁不住提高音量,怒道:“他從小就深得皇上喜愛,這些年你也不是沒有瞧出來,皇上一直在縱著他,由著他高興怎麼來就怎麼來。你呢?不過是皇上的外甥,就我與皇上那算不上親近的關係,他能像縱著你小舅舅那樣縱著你嗎?”
陸天佑嘴角動了動,一時啞口無言。
“前些日子你被顧二小姐拎下馬,是對你的男子尊嚴有損些,可那也怨不得顧二小姐。”瞧兒子似已知錯,羲和公主的聲音不由變得緩和,不料,陸天佑這時道:“怎就不怪她?若不是她將我拎下馬背,我也不會被街上的百姓看了笑話!”
羲和公主手扶額頭,甚是無奈道:“天佑,說到底是你先在街上惹事,這才有顧二小姐出手,然後便發生了後面的事。”放下手,長嘆口氣,羲和公主又道:“你不是個蠢笨的,有些事不用娘說,也該明曉是非。”陸天佑薄唇近乎抿成一條直線,隻字不言。
緩緩站起身,羲和公主深看他一眼,語重心長道:“聽孃的,明日的比試就不要去了。”堂堂信陽侯世子,和一個弱質女子比試武功也就罷了,竟然還提出輸的一方跪爬著學狗叫,如若明天真發生這種事,信陽侯府的顏面可就在這京中丟盡了!
“娘,你這是幫著外人說話嗎?”陸天佑亦站起身,對上羲和公主的視線,面無表情道:“我明日不去城外南湖與顧連城比試,那就是主動認輸,難不成娘想看著我從慶安街東頭,跪爬至西頭,且每爬一步,學聲狗叫?”
羲和公主聞言,真想上前在兒子後腦勺上拍一巴掌,她幾時向著外人說話了,若是不顧及後果,她也想看看……
斂起心緒,只聽她沒好氣地道:“我是你娘,怎麼可能幫著外人說話。”移步至陸天佑身旁,握住他的手拍了拍,羲和公主眸光柔和,溫聲道:“娘是擔心你勝之不武,更擔心你因為明日之事,在背後被人指指點點。”
陸天佑皺眉:“我從不懼別人說什麼。”從羲和公主的掌心抽出手,陸天佑坐回椅上,道:“娘,你不用多說什麼了,明日的比試我勢在必行。”
“你啊,就等著被皇上召進宮訓話吧!”留下話,羲和公主面色極其不好地轉身而去。
夜幕如期落下,喧鬧一天的京城歸於寧靜。
懷著不同的心思進入夢鄉的人們,都無比期待明日的到來。
好前往城外南湖邊,一睹寧遠侯府二小姐與信陽侯府世子的武功比試。
說句難聽的,那比試的二人,孰勝孰負,與他們無半點干係,他們就是過去看看熱鬧,但若是那個令他們畏懼,行事與熠親王一樣囂張的陸世子,不慎敗於顧二小姐,他們面上雖然不能表現出太過明顯的變化,可心裡定是拍手稱快的。
翌日,於皇帝和百官來說,正好是休沐之日。
皇甫擎由於昨晚在皇后寢宮歇著,因此,便陪著皇后一起在棲鳳宮用著早膳。
“父皇,父皇,我要出宮……”十一公主人沒到,清脆急切的聲音已從棲鳳宮外傳了進來。
皇后秀眉微蹙,緩緩自椅上站起,朝著皇甫擎行禮道:“皇上,靈兒這般沒規矩,都是臣妾平日裡沒管教好,還望皇上恕罪!”皇甫擎見狀,忙起身親自扶她坐回椅上,笑道:“朕就喜歡靈兒這活波的樣子,皇后無需自責。”
微微頓了頓,他接道:“皇后身子尚未恢復,日後與朕四處時,無需顧及宮中的禮儀規矩。”
“皇上,這怎麼能成?”搖搖頭,皇后眸光柔和,淺聲道:“臣妾乃後宮之主,若是都不遵循禮法規矩……”皇甫擎似是猜到她後面要說什麼,笑著擺擺手:“皇后不必多說,就按著朕說的來就好。”
皇后感激地看了皇甫擎一眼,輕應聲是。
因為她知道,皇帝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如果再不應,未免就顯得矯情了。
且矯情事小,忤逆聖意,那可就是大不敬之罪。
即便她是皇后,一旦惹得龍顏動怒,也難逃罪責。
更何況眼前之人全然是為她的身體考慮,才允她私下不必向他行禮。
“父皇,我要出宮!”十一公主嬌俏的小身影,終於出現在皇帝,皇后的視野裡,只見她喘著氣,撲倒皇甫擎懷中:“父皇,今個顧二小姐和天佑表哥要在城外的南湖邊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