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的議論聲,連城仿若沒聽到一般,轉向陸隨雲微微一笑,手指桌上的硯臺,眼神示意,“你不是要幫我研磨嗎?”陸隨雲會意,唇角掀起抹暖笑,點點頭,提步從容而優雅地走至桌前。
她要唯一?
她剛才之言,只要唯一,而這個唯一,不是針對他,是的,哪怕他許他唯一,她也不屑要。
岑洛的面色冷若冰霜,沒於袖中的雙手,一寸寸緊握成拳,他在極力隱忍,隱忍著自己心底的萬般情緒外露。
疏離冷淡,漠然不屑,她可知道,這些自她眼裡迸射出的神光,深深地刺痛了他?
她不知,她怎會知道?
在她眼裡,從來……從來都不曾有過他的存在,這是她前一刻親口說的。
皇甫熠再次因連城說的話震撼不已,唯一,只有能給她唯一,才配擁有她,他可以做到,可以給她唯一,為什麼,為什麼在他一顆心為她狂跳不止的時候,那沒來由的痛又一次自他心口傳來?
他疑惑,他探求緣由,腦中卻一點思緒都沒有。
為防止岑洛在連城寫休書時出手,皇甫熠抑制住心口處傳來的痛感,及對陸隨雲此刻靠近連城,為其研磨生出的不滿,站在原地,身形動也不動。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漸漸止息,隨之周圍的空氣似乎冷凝起來,無數道目光在這一刻都聚在連城面前的桌上。
筆墨紙硯,一樣不缺,全在桌案上齊整地擺放著。
她手中的筆在白淨的紙上飛舞著,她正在給他寫休書,岑洛幽深不見底的冷眸凝向連城,她要寫便由她寫吧,而他,會不會因為這一紙休書,便就此罷手,那就是他的事了!即便……即便沒有皇帝的指婚聖旨,只要他認定,要做的事,誰也別想阻止!
顧連城,你可知這世間哪有女人休男人的道理,不過,你要如此做,我便縱著你!心裡這麼想著,岑洛頓覺自己不再氣悶,不再惱恨,不再感到難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