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老的是渣,小的也是渣。
連城語落後,正堂中頓時寂靜異常,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注視著她,無不被她剛才所言驚到,就是對丞相府的做派極為惱怒的顧耿,也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可他知道,知道自己沒聽錯,禁不住暗忖:這孩子太大膽了,怎能出言羞辱岑老丞相?那可是為大周的繁榮昌盛,近乎付出畢生心血的老丞相,她……她再心裡有氣,也不能這樣口無遮攔啊!
憤怒,懊惱,在這一刻,全轉為憂心。
顧耿憂心連城即將有禍事上身,而他,除過眼睜睜地看著,哪怕用命也換不來連城周全。
“放……放肆……”良久,相府管家的聲音終打破這死寂般的氛圍,只見其一臉憤怒,手指連城斥道:“你有幾個膽子竟敢如此侮辱我家老相爺?”楊氏母子三人此時心情大好,他們恨不得這丞相府的老管家立馬去稟告自家老相爺,然後狠狠地治罪連城,最好將其送入牢獄,一輩子呆在裡面別出來!
從而好成全他們心中的貪念——承侯爵,名正言順地霸佔寧遠侯府!
顧寧與喚芙站在一起,二人皆臉色微白,一顆心高高提起。
怎麼辦?
二姐有危險,她該怎麼辦?
“三小姐,咱們先穩住,你瞧二小姐神色淡然,她定有法子應對當前的處境。”穩住心緒,喚芙朝連城的臉兒上看了眼,然後湊近顧寧,在其耳畔小聲安慰一句。
顧寧點點頭,並未言語。
她告訴自己要相信二姐,相信二姐不會有事,可一顆心仍舊惴惴不安。
“我有嗎?”輕淺一笑,連城無辜道:“是你說等你家大公子成親後,你家老相爺會安排人抬我進府,難不成我聽岔了?亦或是你沒說清楚?”
相府管家氣得臉色變了又變,提高音量怒道:“你狡辯!”
“我怎就狡辯了?”連城閒閒地在正堂中走了兩步,聲音輕緩道:“你敢說我剛才所言不是出自你的口?”
“是我說的,但我……但我不是那個意思……”被連城三繞兩繞,相府管家氣得越想解釋,越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
連城笑道:“你不是哪個意思?”微微頓了頓,她臉兒一白,聲音有些惶恐道:“你快些想想,想想你說的是哪個意思,要不然,我剛才所言真就對岑老丞相有所冒犯了!”
“我……我的意思是,等我家大公子一成親,老相爺就會命人抬你進府給我家大公子做貴妾!”能成為相府管家,必是經歷過大場面,沒過片刻,那相符管家便穩住心神,冷眼看向連城,怒聲道。
“原來是這樣啊!”拍了拍胸脯,連城長舒口氣:“這位大叔,你怎麼不一早將話說清楚呢?害得我誤會岑老相爺,罪過啊罪過!”也不管正堂中諸人面上是何表情,連城出言輕聲指責 那相府管家一句,接著又是一臉後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似真被自己之前說過的話給嚇得不輕。
相府管家見狀,囂張的氣焰又恢復在臉上,只聽他道:“二小姐現在知道怕了?等會回相府,我勢必會將你之言如實稟於我家老相爺!”
“是啊,我是有些後怕呢!”連城這話說得巧妙,是有些後怕,不是怕,“大叔你一開始將話說清楚,我便不會多想,不會多想便也不會說錯話。”稍頓片刻,她長嘆口氣,續道:“你 該知道,我原是個傻的,沒認得幾個字,就更別說領會你一開始所說的精深之語,這才不免會錯意,對岑老丞相有所冒犯。俗話說,丞相肚裡能撐船,我就想啊,岑老丞相那可是明辨是非,為國為民,和藹可親,宅心仁厚的好丞相,他就算從大叔口中知道我有說了些不得體的話,也定不會對我這沒見識的傻丫頭加以計較。大叔,你說對嗎?”
哼,高帽子先給丫的老渣男戴上,看他事後找什麼藉口難為她?
最好在得知她的話後,氣得能噴血才好呢!
聽了她的話,相府管家的臉色好看極了,那簡直如染了各種顏料的畫板一般,變來變去,短時間裡找不到一個合適的顏色掛在臉上。
“大叔,你唇角顫抖,臉色忽明忽暗,不會是患了什麼重病吧?”朝相府管家走近兩步,連城在其臉上仔細端詳片刻,眸露關心道:“我是有些傻,也不識得幾個字,但我的醫術還是能拿出手的,要不,我這就叫丫頭取了我的手術刀,剖開你的肚子瞧瞧,若是你體內真出現了什麼病灶,我會不計報酬麻利地將那病灶切下來,然後再拿針給你把肚子縫上。”
相府管家不自已地後退了數步,看向連城一臉煞白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