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滅一次我們侯府!”
顧祁沉默,強按捺住心底騰起的怒火,方沒讓自己從連城掌心抽出手,進而一拳砸在*上。
屋裡空氣凝滯,終還是連城出言將這極為壓抑的氣氛打破,“大哥,咱們的怒和恨都先攢著,待揪出那一個個該死的,勢必讓他們血債血償!”緊了緊顧祁的手,連城清透的眸子銳利如劍,狠聲道。
“血債血償!”咬牙附和連城一句,顧祁反握其手,用力緊了緊,道:“往後出府,一定要多加小心,千萬別讓自己出事。”微頓片刻,他朝皇宮方向看了一眼,續道:“皇上必是也知 曉了這件事,我想他會安排人暗中守在咱們府外,這樣一來,府中的安危你就可以少費些心神。”
說來,顧祁料想的沒錯,宮中,皇甫擎在這夜已深沉之時,還端坐在御案後。
又要出手了嗎?
搭在御案上的拳頭微微收緊,皇甫擎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一樁又一樁的血案,意欲何為?
是欲圖謀大周……
思慮到這,皇甫擎一掌拍到御案上,三年多來,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也不是沒派血衣衛各方查探,但卻至今都一無所獲。忽然,他眸中暴怒轉為沉痛。
應國公府一門被滅,及雅貴妃和六皇弟的死,真不是他所為。
就是那種心思,他也不曾有過。
然,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九弟,卻不信他。
否則,還有那個敢覬覦他皇甫家的江山!
“來了。”御案前忽然出現一抹修長挺拔的墨色身影,皇甫擎抬起頭,看向對方淡淡道。
揖手一禮,來人點了點頭。
“三年前那批刺客又出現了,你覺得朕接下來該如何做?”
注視著眼前之人那清冷至極的眼眸,皇甫熠緩聲問。
“只需關注著顧二小姐就好。”
“嗯。”皇甫擎頷首,淺聲道:“在你沒來之前,朕已有這個想法。”這要是一般人說出這話,聞言之人多半會腹誹,既然你都想到了,還問我作甚?然,那站在御案前的墨色身影卻只是靜聽他說著,清冷的眸中無絲毫情緒起伏。
“這件事朕就交給你了,記著,你定要做一番周密部署,萬不可讓寧遠侯府,乃至百官府上再出事!”
“是。”
“若是可能的話,你可以多到寧遠侯府走動走動,最好能取得顧二小姐的信任,好從那她獲取更多的線索。”稍作停頓,皇甫擎目中神光閃爍了下,續道:“對你有如此安排,一方面是朕想早日擊破幕後之人的陰謀,好就三年前的事做個了結;另一方面,朕不想熠親王和顧二小姐太過接近。”小九,你要是知道皇兄有如此安排,心裡是不是更加怨恨……
怨恨便怨恨吧,只要你一世安好,哪怕提劍刺死皇兄,皇兄也忍了!
皇甫擎眸光微垂,眼底劃過抹黯然。
“你不回答朕,是不願接這項任務嗎?”久未得到來人的回應,皇甫擎不由抬眸看去,發覺對方冷眸微怔,似是陷入自我思緒之中,於是,他乾咳兩聲,道:“顧二小姐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如若你能和她成就百年之好,於你來說,是件再好不過的事。”
奈何他這話道出,依舊未見來人做出絲毫反應,以為對方是因連城在京中的名聲,才遲遲不回應自己,皇甫擎唇角浮出抹笑意,嘆道:“若是我再年輕個二十年,必會追求她,至於那些有關她的閒言碎語,我全然不會在意。”
“滄瀾謹遵聖命!”終於,來人自怔忪中回過神,揖手行禮。
“好,這件事就這麼辦了。”
若是有第三人此時也在御書房中,必會覺得奇怪,奇怪皇帝為何坐在御案後自言自語。
只因,站在御案前的修長身影,至始至終就沒吐出一個字。
沒錯,自打來人出現,其遮掩在黑巾下的薄唇,從沒開啟過。
但皇甫擎每說一句話,他卻的的確確有作回應。
“與你這般交流有六年了,有時候朕會想,如果這御書房中不是隻有你和朕兩人,旁人會不會說朕中了魔怔。”為了讓御書房的氣氛變得輕鬆些,皇甫擎自我打趣一句,緊接著,他眼底很快劃過抹憐惜,道:“顧二小姐醫術超然,興許她給你看看,能治好你的啞疾也說不定。”
治好?他的啞疾能治好麼?
墨衣人唇角掀起抹苦笑,暗道:他之所以這樣,是罕見之毒導致,與身體本身無任何干系。
“該吩咐的,朕都吩咐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