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府中設宴,她不想將事情搞大,於是,她轉移話題,問:“你怎會過來?任伯可醒了?”鬆開她的柔荑,皇甫熠微微笑道:“聽說你府中設宴,我便過來看看。離開王府之前,任伯已醒轉,他讓我替他好好謝謝你!”
“我又沒做什麼,他醒來就好。”輕淺一笑,連城道出一句,俯身與顧寧,顧駿低聲交代一句,就見二人收起架勢,分別朝眾位男賓和女客們站著的方向走去。
“宴席已擺好,既然來了,就一起過去坐坐吧!”見顧駿,顧寧招呼客人們陸續轉身,走向設宴之地,連城看向皇甫熠,唇角微翹,道出一句。
皇甫熠頷首,卻道:“等會。”隨著他語落,只見其微微一笑,袍袖揮出,“啪!”一聲重響,在花園中響起,跟著羲和公主悽然的喊叫聲傳出,“小九,你竟敢掌摑我,我是你皇姐, 我是你皇姐啊!你竟敢為個一無是處,不知禮儀廉恥的賤丫頭掌摑我,你中魔怔了,你一定是中魔怔了!”狼狽地趴在地上,羲和公主抬起頭,一臉猙獰地凝向皇甫熠怒斥道。
她沒想到的是在她剛一住聲的同時,另一張臉,又被隔空而來的勁風,重重擊了一巴掌。
頃刻間,羲和公主的兩張臉近乎毀容,她怔住了,所有人都怔住了,周遭死一般的靜寂,空氣似乎也剎那間凝滯。
良久,眾人以為事情就這麼了了,誰知,那俊美如神祗般的男子,身上青衫突然開始蕩起,發出獵獵聲響,緊接著,他們看到羲和公主趴在地上的身子緩緩離地,待與地面有兩三丈距離時,停止了上升,就那麼懸在了空中。
皇甫熠修長的大手優雅地抬起,慢慢握緊,羲和公主只覺自己快要停止呼吸,她掙扎著,在空中拼命掙扎著,“小九,你不能這樣對我,你這樣皇上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她出口之語急而虛弱,一張臉上已全然沒了血色。
“熠親王還請手下留情!”
信陽侯說話了,他是厭惡羲和公主,但今日這事真到了不可收拾之境,於哪個都沒好處,揖手朝皇甫熠一禮,他求道。
“小舅舅,你放過我娘吧,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不該出言羞辱表姐,我不該口無遮攔出言羞辱她,小舅舅,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就放過我娘吧!”陸玉挽害怕了,眼裡再沒有了得意,身上更無一絲倨傲之氣,她哭得形象全失,泣聲與皇甫熠道:“我這就向表姐賠禮道歉,小舅舅,你放過我娘吧!”
“現在知道錯了?”淡掃陸玉挽一眼,皇甫熠一字一字道:“自、行、掌、嘴!”
陸玉挽哭著連連點頭:“我這就掌嘴,我這就掌嘴,小舅舅你放下我娘吧!”皇甫熠理都沒理她,驀地收回真氣,就見羲和公主懸在空中的身子,以極快的速度朝地上墜 落而下。等信陽侯反應過來,伸手去皆羲和公主時,羲和公主已重重砸在一叢花叢中。
“你沒事吧?”疾步行至羲和公主身旁,信陽侯蹲身問。
卻被其一把推開,“走開,我不要你管!”
信陽侯被她猝不及防一推,坐倒在草地上,臉色變了變,語聲冷沉道:“你還要繼續鬧下去嗎?”
“我怎麼就鬧了?我為女兒討回公道我有錯嗎?”羲和公主披頭散髮,趴在被她砸的不成樣子的花叢中,悲聲哭喊道:“我現在不能動了,你開心了是不是,是不是啊?”雙腿傳來陣陣劇痛,直達身上每根神經末梢,她的腿,她的腿全折了,一定全折了!
皇甫熠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眸聚在羲和公主身上,幽幽道:“如若不是看在天佑的面子上,我勢必會讓你全身骨頭碎盡!”陸天佑今日並未來參加宴席,一則是他在軍中當值,抽不出時間,另一則是他放不下自尊,若無其事地踏入寧遠侯府,在連城面前,他從心底感覺自己矮其一截。
氣度,身為男兒,他的氣度遠不如一個女子來得寬廣。他要改變自己,要徹底改變自己,以自身能力,贏得他人敬重,到那時,他或許可以坦然面對那令他走出混沌的女子。
“我要進宮,我要皇上為我主持公道!”
羲和公主忍著身上傳來的劇痛,艱難地抬起頭,對上皇甫熠的眼眸,有氣無力地說了句。
“去吧!只要你有能耐,大可讓皇上治罪於我。”淡淡道出一句,皇甫熠身上倏地冷氣狂溢,遊目四顧,啟唇道:“你們聽好了!”再次握住連城的纖手,他緊了緊,“顧連城,就是這個被我牽著手的女子,她是我認定一生相守的女人,誰敢欺她,辱她,害她,我就滅了他!不管他是哪個,我說到做到!”眾人身子一縮,被他之語嚇得全都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