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公子,二小姐過來了!”李木侍立在門外,看到連城過來,朝屋裡稟道。
“請二小姐進來。”
顧祁略顯低沉的聲音揚起。
“是。”李木恭謹應了聲,朝連城一禮,道:“二小姐請!”
連城點頭,在推開門的一瞬間,看向李木吩咐道:“你去用飯菜吧,不必在門外守著。”兄長和她都有武功傍身,哪個若想在門外偷聽,絕無可能,但李木如果謹守職責侍立在門外,免不得會聽到屋裡的談話,對其忠心,她雖不懷疑,但謹慎些還是好的。
畢竟這段時日以來,他們兄妹在屋裡交談,門外都不曾留有下人當值。
李木恭敬一禮,轉身走遠。
“大哥。”連城進屋,隨手關上房門,走至距離顧祁*榻不遠處的椅上落座,微笑著道:“有什麼話你說吧,我聽著呢!”
顧祁也不遮著掩著,溫潤卻不失睿智的眸光凝聚在她身上,淺聲道:“我懷疑三年前的事與熠親王有關?”
“啊?”連城愕然,低聲道:“大哥,你有證據嗎?”
三年前的事與皇甫熠有關,她怎就一點都不相信?暗自思慮,連城靜候顧祁出言。
“他已知曉我的身份,且與我說過一通奇怪之語,思前想後,讓我不得不懷疑他所言的目的。”目光由連城身上挪開,顧祁望向窗外緩聲敘說著皇甫熠曾對他說過的話:“……古叔的人品,那是爹生前都稱讚過的,否則,也不會與其結拜為異姓兄弟。”
“廣武將軍?”食指摩挲著下顎,連城淡淡道:“他確實不像是個能做出背信棄義,通敵叛國之人,但就咱們對他的瞭解,也不能全然斷定他就與三年前的事沒有關係。”
“我知道你沒見過古叔,可你也不能這麼說他啊!”顧祁不贊同道。
連城嘴角牽起一絲淺笑:“人心莫測,大哥又怎就那麼肯定他與三年前的事無關?”說著,她微微頓了頓,清透的眸子微閃,續道:“爹身邊的將領,還有那數萬兵士,近乎全戰死沙場,怎就他還活著?”
“古叔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不僅身受重傷,且失去了一條臂膀,更為重要的一點是,他留在京中的家眷,也無一倖免地全死在了刺客劍下。”
顧祁板著臉說著,他沒想到連城會把懷疑的矛頭指向古紹,卻隻字不提皇甫熠與三年前的事有關聯。
“我沒肯定他就與三年前的事有關啊!”攤開手,連城微微笑了笑:“我不過就三年前的事,給大哥分析下其中的關節。其實,要想斷定他是否是爹的好兄弟,是否是國之忠臣,咱們有 的是時間加以驗證。”
“這需要驗證嗎?”臉色一沉,顧祁不悅道:“就古叔在朝臣中的口碑,以及待人接物時的謙卑之態,壓根就無人質疑他的人品。”忽然,他話鋒一轉:“告訴你古叔的事,我就是想要你對熠親王提高警惕,別再和他牽扯不清。”微微頓了頓,他續道:“你為何不對他提出質疑?還是說你對他動了女兒家的心思?才會……”
見連城面上表情微變,顧祁輕咳兩聲,忙止聲。
“大哥,就算熠親王有那個能力,可你覺得他有必要那麼做嗎?”目光凝聚在顧祁身上,連城神色淺淡,問其一句。
“怎就沒有必要?”迎上她清透的眸光,顧祁一字字道:“皇位,為了那把至高無上的椅子,他完全有可能那麼做。”
連城笑:“我雖對他了解不深,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根本就不是貪戀權勢之人。再說,以皇上對他的態度,他要坐上那把椅子,用得著那麼麻煩嗎?”顧祁眉頭緊鎖,唇角緊抿一語不發,好似在思索著連城之言。
“回京這段時日裡,我大半時間是在府中待著,但我所瞭解的事卻並不少。”清淡的嗓音自連城唇齒間溢位,只聽她道:“十多年前,京中曾也發生過一起血案。”
顧祁似是想到什麼,驀地道:“你是說應國公府*被滅門?”
連城面色凝重,點了點頭,道:“大哥可知應國公府是熠親王的外家?”
“這個我自然知道。”顧祁回了句。
連城又道:“外家一門*間被滅,其母雅貴妃,以及同胞兄弟也在*間離世,宮裡雖傳出是染了重疾,才致熠親王的母妃和胞兄暴斃而亡,大哥,這樣的說法,你現在仔細想想,信嗎?”
良久,顧祁緩聲道:“當時我年歲不大,但有聽爹提起,說應國公府一門被滅,及雅貴妃和六皇子之死,怕是有著什麼必然的聯絡,但礙於涉及皇家*,雅貴妃和六皇子的死,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