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踏進屋,一道輕輕柔柔的女聲自屋裡傳出,緊跟著,就見一身形婀娜,年歲約有三十出頭的絕美婦人緩步從內室走出。
婦人生得美豔動人,宛若一朵紅豔的牡丹花,眸光卻似水般柔和,且謙卑至極,完全不像她的樣貌那般張揚,令人心生嫉恨。
欠身一禮,只聽她道:“賤妾見過公主!”
狐狸精!木香嘴角撇了撇,無聲嘀咕一句。
“告訴侯爺,本宮有事要見他。”對於面前的美婦,也就是信陽侯最為喜歡的侍妾梅氏,羲和公主眼裡並沒有什麼情緒。
梅氏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神色恭敬,回道:“回公主,侯爺今晚沒歇在賤妾院裡。”要想長久呆在侯爺身邊,她就得時刻在公主面前低頭服軟,否則,別說留在侯爺身邊,就是安然在這侯府過日子,恐怕也難如登天。
“知道侯爺去哪個院裡了嗎?”羲和公主不懷疑梅氏所言,因為在她心裡,這後院中的女人,無人敢對她打誑語。
“賤妾不知。”梅氏謙卑地回了句,忽然,她似是想到了什麼,又道:“公主,侯爺在日落前好像有說過要去前院……”這邊她話還未說完,羲和公主已轉身疾步走遠。
“主子還好吧?”見羲和公主一行走遠,那侍立在門外的丫頭忙步入屋裡,扶梅氏直起腰身,關心地問。
梅氏搖搖頭:“我沒事。”說著,示意那丫頭扶她回內室。
“夏兒,你說公主這麼匆忙找侯爺所為何事?”夏兒就是剛扶梅氏回內室的那個丫頭,服侍主子在*上躺好,乍一聽到主子問話,她先是愣了下,接著湊上前,低聲道:“興許與昨日之事有關。”
“昨日之事?”秀眉微蹙,梅氏翻了個身,側躺在*上道:“你是說昨個在街上發生的事?”
夏兒先是點頭,接著又搖頭,只聽她道:“準確來說,應該是今日……”
“哦!我知道了,今箇中午世子和顧二小姐在南湖邊比武……”梅氏忽然恍然大悟,輕聲說著,驀地又打住,片刻後,她緩聲道:“多半是世子輸……”夏兒朝窗外看了眼,忙截斷她的話:“主子,這事咱們只是猜測,也只能放在心裡想想,千萬別說出口。”
梅氏感激地看她一眼,輕“嗯”一聲,“我知道。”接著,她擺擺手,“好了,你也去歇著吧!”侯爺是經常歇在她院裡,可與她行那男女之事卻少之又少,即便偶爾有那麼一次,也是其喝醉酒……手慢慢撫上平坦的腹部,多年過去,她的肚子一直沒有起色,哪怕生個女兒也好,這樣一來,她以後好歹也有個依靠,奈何,奈何……
幽嘆口氣,梅氏緩緩闔上眼。
她琢磨不透那個人到中年,卻依舊容顏俊朗,身形挺拔的男人。
他心裡的女人到底是哪個?
是公主?
從他三年前與公主間的相處情況,以及近三年來的冷若冰霜來看,顯然不是。
那是這後院中的其他女人?
不是自誇,這後院中的女人有哪個比她更入他的眼?
沒有,一個都沒有。
但,他心裡的那個女人,顯然也不是她。
作為女人,這點,她還是能感覺到。
看著她時,他眼裡雖然帶笑,但那笑並未達眼底,而且,他呆在怡心居,多數是坐在屋裡喝酒,再有就是提筆作畫。
他什麼都畫,唯獨不畫女子,哪怕她眸含深情,軟聲求他給她畫一幅像,回應她的是他若有所思的目光,接著,他會放下畫筆,轉身離開怡心居。
“侯爺,你心裡的女人到底是哪個?我好羨慕她,羨慕她佔據了你整顆心!”伴著若有若無的呢喃之語,輕淺的呼吸聲自梅氏的*幔中傳了出。
前院門口,羲和公主盯著擋在自己身前的侍衛,一臉惱怒道:“給本宮讓開!”
那侍衛道:“侯爺有過吩咐,任何人來前院都不見。”
“你是聽公主的,還是聽侯爺的?”容嬤嬤站在主子身後,冷沉著臉問。
遲疑片刻,那侍衛不卑不亢道:“侯爺交代的,我等只能恪盡職守!”冷眸從院門口侍立著的四名侍衛身上一一劃過,羲和公主臉上的怒氣更甚:“不想死,就立馬滾開!”語落,她也 不顧身份,就提步徑直朝前走。
那說話的侍衛見狀,身形立時挪了開,他可以不聽從公主的命令,但他不能以自己的卑賤之軀,衝撞到對方。
羲和公主朝前走了兩步,回過頭看他一眼,冷笑道:“本宮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真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