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以他們的腳程,也該是快走到頭了!殺氣,能有殺氣,就說明鬼幽的同夥,就在他們
不遠處埋伏著。
忽遠忽近?
哼!是想擾亂她的思緒,從而心生恐懼,葬身在這重山裡麼?
細雨如絲,一行人朝前約莫走了五六百米,眼前豁然出現一片面積不大的空地,空地上坐落著一間竹樓。
“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看樣子一會勢頭還會加大,咱們在那座竹樓裡避避雨,等雨駐再繼續前行。”腳下殘葉腐草沙沙作響,也不知積了多少年月,人走在上面,仿若要陷下去一般,連
城邊往竹樓走,邊與離影說。
他們走過發出的聲響,驚起蟲蛇飛鳥無數,皆使出看家本領,四處逃離。
明明是大白天,可參天古木環繞,將陽光近乎全然隔離。
只有數道細微的光亮,投射在平地上。
竹樓尤為簡陋,也就是個擋雨的處所,要想盡可能遮住山中獵獵吹來的寒涼之風,那是想都不用想。
不過,就目前的處境,這對於連城一行來說,顯然已經不錯。
進入竹樓,連城很快點燃火折,其餘人這才相繼而入。
握著火把,連城環目四顧,忽地聞到一股子刺鼻的腥味,抬眼看去,方明瞭緣由。
近旁的牆上,掛著數只已幹僵的野物屍身,竹屋中溼氣重,此刻火把燃起,無形催動屋裡的空氣漸漸發生變化,才致那腥臭之氣變得濃郁。
岑洛見她皺眉,大手驀地揚起,合在一起的窗戶隨之向兩邊開啟,而後,掛在牆上的那幾只已幹僵不知道多少時日的野物屍身,倏地遠遠飄至窗外的空地上。
雨勢漸大,冰涼的雨水自竹樓縫隙滴落,猶如一柄無形之劍,緊貼在人的肌膚,森涼無比。
火塘被離影點亮,她動作迅速收拾出一塊乾淨的地方,看向連城:“二小姐你坐在這吧!”
連城正要點頭,卻倏地神色一凜:“殺氣快要逼近這間竹樓,一會記著跟在我身後!”不待她音落,竹樓外就已圍滿黑衣人。
那些人沒有遮面,一個個宛若沒有靈魂的木偶,目光空洞,手中寒劍錚錚作響。
毒人?
他們是熠曾對她說過的殺人工具,毒人麼?
心念電轉間,連城已提氣縱身躍出竹樓。
殺!
殺!
她心裡此刻只有這一字。
因為她要活著,活著救顧駿!
紫金索出袖,她招招狠辣,不到片刻,黑衣人已倒下去數個。
除過莫婉傾尚在竹樓中,其他人皆從裡面縱身而出,與黑壓壓一片毒人廝殺起來。
毒人中,並不是個個武功高深,但他們的優勢在於人多。
半個多時辰過去,毒人倒下無數,但新增的比倒下的更多。
近乎多半個月連續趕路,加之飲食和休息都跟不上,離影與耶律琛幾人,慢慢的有些招架不住。
“二小姐,咱們恐怕撐不了多久!”頭髮,衣衫皆在大雨中早已溼透,連城聞言,眼神一狠,吩咐離影:“你保護好自己,這些毒人我來對付!”
其實,她也已近乎力竭,可她不能倒下,不能!
鼓動全身真氣,連城不顧左肩處驟然傳來的痛感,身法驀地一邊,施出她當初與陸天佑在南湖比武時那招絕學來,狂風大氣,只見她宛若一道青色閃電,以肉眼不及之速穿梭在一眾毒人之
中。
痛,左肩上本已痊癒的傷口,此時此刻好痛!但即便這樣,連城出手的速度,以及身法變換也沒消減半分。
毒人大半已倒在磅礴大雨中,空氣中到處都是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
忽然,一道清脆月兒,宛若銀鈴般的嬌俏聲音,忽遠忽近傳來: “你是顧連城嗎?”
連城手上動作不停,冷聲道:“你是誰?”
“我啊……我就是我啊!”那聲音的主人“咯咯”笑出聲:“你很厲害,可是即便你殺光他們,就能走出這迷霧山,迷霧叢林嗎?”
“你和鬼幽是一夥的!”連城不是問,而是尤為肯定道:“不管你使出什麼陰險手段,我都會像除去鬼幽一樣,將你碎屍萬段!”
那嬌俏聲音的主人好一陣沉默後,再次“咯咯”笑出聲:“有那個本事你儘管來啊!可惜的事,恐怕到你死的時候都不會知道我是誰!”
又一陣激烈廝殺過後,來襲擊連城一行的毒人,全一命嗚呼,倒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