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感情,在未來某日,不得不面對他的冷言斥責。
更不想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兒,為此感到心煩。
但眼前這男子,他的皇室身份,註定他此生不會只有離影一個女人。
離影是離涵的妹妹,可是在他心裡,他亦將其視作妹妹,能為她做點事,他覺得有必要。
耶律琛怔住,他被皇甫熠問住了,竟許久說不出一句話。
皇甫熠凝視著他,語聲清冷:“你是東旬的琛王,後院女人不說無數,但也不少吧!而那些女人,給你怕是已生下子女,是與不是?”
低下頭,耶律琛依舊說不出一句話。
他是沒王妃,那是因為他的王妃已去世兩年,可是側妃,妾婢他還是有的,且庶出子女……
“離影是個簡單的女子,就你那後院,你覺得她呆在裡面,能應付得了嗎?單就這方面,她嫁給你只會心生痛苦,何談幸福?”皇甫熠說著,也不管耶律琛的臉色變化,續道:“你,或許會成為東旬的國君,到那時,為制衡朝堂格局,後宮嬪妃將會無數,離影就算做了你的皇后,就算你將所有的榮寵給她,你覺得在深宮之中,她能活多少時日?”
耶律琛無言以對。
後院女人間的爭鬥,與男兒沙場作戰一樣,亦是戰爭……
雖不是血肉橫飛,血氣瀰漫,但殘忍度不亞於沙場。
離影是簡單的,是直接的,她應付不來那些爾虞我詐,陰損腌臢手段。
基於這點,他能給她幸福嗎?
“回答我,你能給她幸福,能護她一生嗎?”皇甫熠逼問。
能嗎?
他能嗎?
捨棄一切——身份,地位,甚至是皇權!
他能捨棄這一切嗎?
帶著她找個與世無爭的地方,過只有他們兩人的生活?
他可以做到這一點嗎?
“我,我可以護住她……可以給她幸福……”良久,耶律琛吶吶道。
皇甫熠微微冷笑:“身為王爺,你或許可以護住她,可是你有你的野心,到你成為東旬國君後,你又是否能做到後宮只有她一人,你能嗎?”
野心?
他有野心嗎?
先前有太子在,他是沒想過那個高位。
太子死後,他被父皇礙於朝臣壓力,貶至桐城,那時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東旬遲早是他的,他會回去,會有朝一日登上那個高位,看哪個還敢對他放肆!
他甚至還想過,收復失陷城池,脫離大周掌控……
他想的很多……
此刻,在這襲青衫面前,他覺得後面的那些想法,尤為可笑,尤為不自量力。
大周有熠親王在,東旬與呂齊永不會有翻身的一天!
耶律琛想到這,斂起思緒,眼神傷痛而憤怒:“我若說我能給她幸福,若說我會放棄一切,你信嗎?你又是否能讓她復活?”
皇甫熠目光一冷,一字字道:“放棄一切,你捨得嗎?你捨得丟下你的抱負,放棄一切嗎?”似是看穿耶律琛的心思,他聲音冷而譏嘲。
沉默片刻,他又道:“離影沒死,你離開吧!”
耶律琛愕然,禁不住後退兩步。
回過頭,他看到離影已被一樣貌俊挺的男子抱在懷中,她沒死,她還活著,可他的心思卻被眼前的青衫看穿,看透。
“我就算有朝一日成為東旬國君,只要你將她許給我,我向你保證,此生只有她一個女人!”耶律琛抿了抿唇,忽地眼神灼熱,言辭灼灼道。
她還活著,他不能沒有她,他確定自己的感情,此生不能沒有她,那麼,他就要足夠強大,為她撐起一片天,做到無人敢拿他的私事大做文章!
皇甫熠唇角漾出一絲淺笑,但那笑尤為尖銳:“那就用你的行動說話,用你的行動證明你有那個能力給她幸福,你可以走了!”
朝離涵擺手,他不再言語,只是遙望遠方天際,定定地看著。
耶律琛薄唇緊抿,好一會後,一字一字道:“我、會、做、到!”語落,他戀戀不捨,深望離涵懷中的人兒一眼,而後,轉身一瘸一拐離去。
“你今日給我的痛苦,遲早你也會嚐到!”到院門口時,幽沉,不甘心的聲音,自耶律琛唇中漫出。
他好想即刻帶走離影,回到東旬,回到他的王府,但那抹青衫阻止,不要他立時立刻擁有幸福,對此,他很不甘心,卻又無能為力。
他只能等,等到足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