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她面對的是太女,不僅出言不遜,且態度極為傲慢,就是我這個兄長都看不過眼……”洛逸軒正說著,突然連咳起來,半晌後,他順過氣,續道:“我有想過向太女求情,可沒等我開口,太女手中的軟鞭就已落在阿羅身上,娘,你身為女巫,我爹又是大將軍,就阿羅今日惹的事,實在是有損你們的臉面,太女教訓她,我覺得沒錯。”
洛霜見他喘氣急促,道:“坐下說吧!”洛逸軒抬頭,用帕子掩著嘴又連咳數聲,搖了搖頭,慢慢道:“娘,我自幼就身體不好,爺知道自己沒幾年可活,但我希望你和爹千萬別走錯路。”攥緊手中的白色絹帕,他眼裡蘊出悲憫之色:“百姓的日子過得很艱難,眼下女皇立了太女,娘和爹該放手的就放手,莫再貪念權利不放。”
“逸軒,你……你咳血多久了?”本想斥責他兩句,但那掛在他嘴角,沒被擦乾淨的血絲,刺痛了洛霜的雙眼,“告訴娘,你咳血多久了?”不是一直服用湯藥麼,怎就咳血了?她聲音輕顫,眼裡盡顯疼惜。
洛逸軒眸光微閃,抬手就拭嘴角:“娘,我沒咳血。”從小到大,母親沒少為他的身體憂心,他現已成人,不能再讓她掛心。
“我都看到了,逸軒,別瞞著娘!”傻孩子,怕她擔心,竟裝作沒事,洛霜眼角溼潤,道:“你若不說,就將手裡的絹帕遞給我看。”
洛逸軒抿了抿唇,轉移話題道:“昨晚有人到我院裡,看到他,我仿若在照鏡子,娘能告訴我他是誰嗎?”
他有意轉移話題,洛霜又怎能不知其意。
“他是你的孿生兄長。”她頗感心酸,眼前的孩子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從小就懂事,可是他越懂事,她就越心酸,為何一胞雙生,他的身體卻不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服用湯藥,身體時好時壞,始終不見大好,這……這要是失去他,她的心得有多痛啊!
孿生兄長,他有兄長,真好!
若是哪天他……
也可以瞑目了!
洛霜輕聲問: “你就不想知道他更多的事?”
洛逸軒搖頭:“我只要知道他是我的兄長就好,其他事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眼裡染上一絲笑意,他道:“大哥很好,有他在娘和爹的身邊,我很放心。”
“逸軒,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不想娘擔心,才說自個沒事。”兒子眼裡的笑意,讓洛霜直想落淚,她終沒忍住,起身走至洛逸軒面前,握住他蒼白消瘦的大手,“娘不要你有事,你得好好活著,知道麼?”
“嗯,我會努力活下去!”洛逸軒點頭。
醫館門口。
“王妃……”連城和風清從醫館內走出,任伯和離涵互看彼此一眼,隨之望向眼前的絕美少女,試探著喚道。
連城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微微笑了笑:“你們好。”
是王妃,任伯心下確定。
離涵這個直腸子,心裡卻泛著嘀咕,就一聲你們還,咋就不再說些旁的,這要他如何確認她的身份?於是乎,他脫口就道:“你真是王妃?是顧二小姐……”
“你說呢,離涵!”連城笑了笑,目光挪到皇甫熠身上,勾唇道:“你是隨我進宮,還是哪兒來回哪兒去?”
皇甫熠一把拉她入懷:“自然你去哪玩就去哪了!”他的聲音有著說不出的魅惑。
“不害臊,君父和任伯,離涵在旁邊看著呢!”輕捶他一圈,連城臉兒微紅,掙脫出皇甫熠的懷抱,嘟噥一句。
皇甫熠握住她的纖手,璀璨星眸含笑,磁性惑人的嗓音自唇齒間輕漫出:“我抱我的娘子,一點都不害臊!”
是王妃,果真是王妃!
離涵撓頭,目光落在連城身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妃,請恕屬下眼拙,沒能第一眼認出您!”
他和任伯都戴著易容面具,王妃卻能一眼認出他們,而他,卻因為對方容貌有變,冒失地還出言加以確認,實在是給爺丟臉!
“與你相比,有人明明認出是我,卻又突然心生疑惑,停下腳步不再上前,那才叫眼拙呢!嗯,不對,那人不僅眼拙,而且啊……”連城故意拉長尾音,淡掃皇甫熠一眼,“而且那人的心也不好使,所以啊,你無需對我說什麼對不起!”她語聲輕淺,神色無比柔和。
皇甫熠緊了緊她的手兒,臉上笑容湧現,厚著臉皮道:“我昨日就知道是你,我的心好著呢!”
“那你承認自個眼拙了?”連城甩給他一個眼刀子,“哼”聲道:“放手,母皇還等著我和君父回宮呢!”
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