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他想解釋,解釋他不是有意的,然而,他有些心虛,在面對皇甫燁修憤怒而沉痛的眼眸時,他有些心虛。
他想不起來,想不起來自己怎會……
他承認,他承認心裡有她,但這麼些日子以來,他控制得很好,從不曾流露出那朦朧的感情,更不曾對她生過那種心思!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怎樣?”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在一起,皇甫燁修冷著臉,直直地盯視著皇甫燁文。
嘴角噏動,皇甫燁文想著即便解釋不清,他也不能讓皇甫燁修誤會自個。
熟料,莫婉傾突然轉過身,撲進皇甫燁修懷中,啜泣出聲:“修,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能推開四皇子,害得你們兄弟……”她說一句保留一句,“四皇子說喜歡我,說想要和我在一起,說看到我第一眼時,他就已經深深喜歡上了我。可是因為你,他不得不壓抑住自己的感情,但今個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忍不住了,他說他要娶我,要我做他的皇子妃,哪怕被皇上厭惡,他也要娶我……”
“莫小姐,你,你……”他何時說過這些話?皇甫燁文手指莫婉傾,滿目不可置信,她是故意的,故意說這些話,要大哥誤會他麼?“大哥,我沒有,我沒有說那些話,莫小姐在騙你,她是有意說這些話來離間咱們之間的感情,大哥,你得信我!”桃花眼中染上一絲痛色,皇甫燁文面上表情甚是凝重,以此證明他所言非虛。
皇甫燁修緊了緊臂彎,在莫婉傾耳畔低聲安慰了句,目光重新落回皇甫燁文身上:“四弟,我原以為誰都有可能背叛我,唯有你不會,但現在看來,是我錯看你了!”他眼裡的怒和恨,令皇甫燁文禁不住後退兩步:“大哥,多年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該是知道的。我們是兄弟,比之一母同胞,我們還要來得親厚。”
“兄弟?是,在此之前,如你所言,我是那麼認為的,認為你是我的兄弟,是我最為親厚的兄弟,可你敢說在看到婉傾第一眼時,你沒動心?你敢說,你對她真沒有其他的心思?你敢說,你心裡沒有她?”
皇甫燁修說出的話,直接導致皇甫燁文張開的嘴,久久發不出一語。
“你沒話可說了吧?”皇甫燁修冷笑:“被我說中,你無言以對,是與不是?”
“大哥,其實,其實她早與老三……”‘有染’二字沒等他說出口,皇甫燁修就打斷了他的話:“夠了!”皇甫燁磊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沒對其使絆子,可要說懷中的人兒與其有染,他是萬萬不信的,“往後我不想再看到你!”語落,他準備攬莫婉傾離開,不料,莫婉傾從他懷中退出,邊整理衣裙,邊聲音悲慼:“修,我想一個人靜靜,你最近莫要找我。”說著,她拭去臉上的淚,腳步虛浮,緩緩而去。
望著她悽傷單薄的背影漸行走遠,皇甫燁修一甩袖,踏上另一條通往選妃宴場地的小徑。
“大哥……”聲音嘶啞,皇甫燁文衝著他的背影低喚一句,然,皇甫燁修腳下的步子停都未停,更別說回頭看他一眼。
連城雙眸半眯,緩緩轉身,準備提氣躍下假山。
“剛剛在看什麼那麼入神?”
“啊?”抬眸,她登時愣住:“你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他怎會知道她在這裡?是否有看到剛才的一幕,又是否聽到那“啪啪啪”的聲音,想到這,連城的臉兒上驟時染上紅暈,別過頭,沒話找話:“也不知她那麼做是何目的?”
皇甫熠微微一笑:“看你久沒回座位上,我便四處走著看著,尋到了這。”稍頓片刻,他醇厚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又揚起:“我剛在你身後站定,你就轉過身,嚇了我一跳呢!”
剛到?他剛到她身後,這就好,這就好,要不然,她可要羞死了!
回想起三皇子和莫婉傾的野戰場面,連城抬手扇了扇風:“這兒真熱。”皇甫熠挑眉:“熱嗎?”說這話時,風兒吹來,他的黑髮翩然揚起,看得連城尷尬地笑了笑,轉移話題:“選妃宴結束了?”
“嗯,已近尾聲!”究竟是什麼事讓她心不在焉?皇甫熠濃眉皺了皺:“你剛剛說什麼了?”
“啊?我有說什麼嗎?”明眸眨了眨,連城提氣,就準備躍下假山,卻被皇甫熠一把攥住左臂:“今晚的曲子很好聽!”他的聲音好輕柔。
連城回望向他:“很普通的曲子,沒什麼的。”說著,她笑了笑。
“我想學,想學你吹過的每首曲子。”瀲灩星眸定定地鎖在連城清秀的臉兒上,皇甫熠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