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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晚之前,老爺雖身子虛弱,下不了床,但他還能言語,不料……”是他不好,怎就那個時候去方便,以至於老爺……

截斷他的話,連城道:“走吧,我這就隨你過去給二叔看看。”楊氏,顧巖,是你們麼?是你們在二叔的湯藥裡做了手腳麼?

“我陪你去。”連城走至正堂門外的身影倏地一頓,卻並未出言加以阻擾。

運起輕功,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顧夫人,顧侍郎這病,在下已經盡力,你還是……”提起藥箱,那近一個月來給顧耿診病的大夫,朝楊氏一禮,又是嘆氣,又是搖頭,不多做逗留,就往門外走。顧耿雙目緊閉,枯瘦的臉上沒絲毫表情。

楊氏怔在屋子中央,眼神複雜,直直地看他片刻,忽地轉身,急聲喚住那即將消失在門外的大夫:“王大夫,我家老爺真得,真得……”巖兒,你揹著為娘,在你爹的飯菜中動手腳,你這是不信為孃的手段,還是早就想致你爹於死地?如果是後者,你的心,你的心真冷到不顧念親情了麼?她只想讓床上那人躺著不能動,從沒想過要取其性命。

卻不成想,她的兒子等不急,揹著她加大了份量。

此時此刻,楊氏有些假了!

之前她與顧巖謀劃,要算計顧耿時,有無想過要取其性命,想必她心裡一清二楚。

然而,眼下看她臉上的神情,那真真是傷痛到了極致。

“顧夫人,在下真的已經盡力!”那被楊氏喚作王大夫的中年男人,身量中等,體型偏瘦,蓄著兩撇八字鬍,頓住腳,一臉惋惜地嘆道:“在下也沒想到顧侍郎的身子就這麼弱,單單染上風寒,就……”唉了聲,他的目光由楊氏身上挪離,搖頭離開了。

他不敢在屋裡多呆,一刻都不敢多呆,離開,他要儘快離開侍郎府。似是做了虧心事,怕被人立時揭穿,那王大夫腳底宛若抹了油,眨眼已無蹤影。

關上房門,楊氏緩慢走至床邊坐下,盯著顧耿幽幽道:“老爺,趁你還有口氣,妾身想再告訴你個秘密,這個秘密壓在妾身心底數十年了,妾身恨啊,好恨知曉這個秘密!”顧耿睜開眼,無波無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惡婦,這惡婦還有什麼秘密要告訴他?

楊氏眸光恍惚,她沒看看顧耿,而是凝望窗外的月色,慢慢道:“已經頤養天年的宋學士,你該是再熟悉不過。他年輕時,身邊有位容貌上好,性情乖巧的女婢,有日與友人喝醉酒,他要了那女婢的身子,許諾會收那女婢做妾。那女婢傻傻地等著,結果月餘後,她和宋學士之間的事,不知怎麼被宋學士的夫人知道了。後來會發生什麼,我不說,想來你也能想到。那女婢立時立刻被許配給府中最不起眼的小廝,按理說,事情到了那種地步,她不該再奢望宋學士兌現他當初許下的諾,奈何,上天捉弄,讓她發覺自己有了宋學士的骨肉。”

“配給她的小廝,也就是她的夫君,知曉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而是被主子指給他前,勾 引旁人懷的野種,自此再沒給過她好臉色,辱罵,毆打,三天兩頭招呼在那可憐的女婢身上。我就是那女婢生下的孩子,在我十歲那年,我娘因為給那惡毒的男人端洗腳水慢了些,被其一腳踹到心窩上,再沒站起。她是宋府的下人,她的孩子自然也是宋府的下人,可我本不是,我本不是啊!我娘躺在床上不能動,我求我那已做了小管事的爹請大夫給我娘醫治,他卻罵我是野種,說就是將銀子扔進水裡,也不會給我娘看病……”

“野種?我怎麼就是野種呢?我有爹,有娘,怎麼就是野種?我問娘,娘怎麼也不告訴我,直至她感覺快要離開我時,才向我說出了我的身世。”

“沒等我從驚愕中反應過來,她就已嚥了氣。”

眼裡淚水湧出,楊氏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惡狠狠地道:“我恨,我恨宋學士,恨他要了我孃的身子,恨他許諾我娘,卻聽信夫人的讒言,信我娘和下人私通,背叛了他,從而任由他的夫人處置我娘。比之對他的很,我對他的夫人何氏更是深惡痛絕,是她的嫉妒,改寫了我孃的命運,進而也改寫我的命運!”

“為了給我娘報仇,我迫自己一夜間長大,用盡心思,終於做了宋玉芬的貼身丫頭。宋玉芬可是何氏唯一的女兒,她很寵愛這個女兒,每每看到她們母女坐在一起說笑,我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般。憑什麼她們可以享用錦衣玉食,僕從簇擁,我和我娘卻卑微地活著?”

“宋玉芬出嫁,作為她身邊的大丫頭,我自然陪侍在側。我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我要何氏後悔,後悔當年那般對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