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當時在五十二度和五十八度的中間。’
“或者:‘我當時確實在六十六度到七十度的中間。’
“或者:‘見鬼了,我本以為自己在五十度,現在卻明白自己到了七十五度!’
“他從沒有弄錯過。
“他肯定從來沒有到過一百度,但是到了他自認為超過九十度而觀察力變成不正確的時候,旁人就不能夠絕對相信他的肯定口吻了。
“他一承認超過九十度,可以請您放心,因為他已經很醉了。
“在這類場合,他的妻子枚立,也是一個令人驚奇的人,便發狂似地生氣了。她在門口等到他進來的時候就嚷起來:
‘你來了,髒東西,豬玀,醉了的畜生!’
“於是馬潔不笑了,站穩在她的對面,後來用一種嚴厲的語調說:‘你別說話,枚立,現在不是談天的時候。你等到明天吧。’
‘倘若她繼續嘮叨,他就再走近些兒,用顫抖的聲音說:
‘別再嚷了;我已經到了九十度了;我不再量度數了;要揍人了,你留心!’
“於是枚立只得且戰且走。
“到第二天,倘若她要再提這件事,他就當面嘲笑她並且答覆道:‘哪兒的話,哪兒的話!已經談夠了;過去了。只要將來我不會升到一百度,那是不妨事的。不過倘若我過了一百,我允許你處罰我,一言為定!”
我們已經走到山坡頂上了。大路鑽進了那座值得讚歎的盧馬爾森林。秋天,絢爛的秋天,把它的金色和紫色摻雜在依然鮮明的最後剩餘的綠色裡,彷彿是日光融成了點滴從天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