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在這樣涼寒的深夜裡,那眼神像冰針一樣扎得歌兒心臟直痙攣。
“小…小姐,你看…看著我做什麼?”歌兒膽小,結結巴巴的說完,眼神也不住的閃躲著。
“歌兒,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柳月泉聲音輕柔,望著她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彷彿只是在找她說說舊事。
歌兒雖不明她為什麼突然提起往事,但瞧她目光恢復成平日裡的溫潤,她的心漸漸的安定下來,唇邊泛著苦笑,她怎麼會不記得,那是一個從天堂掉入地獄的日子,她一生都不會忘記那是怎麼樣的殘酷歷程。
半年前,她還是普通人家之女,雖不富有,但是也夠吃穿,可有一天,突然來了一群人說她爹爹在外賭博,把所有家產都輸光了,爹爹愧對家人已自盡,孃親受不了打擊,也追隨爹爹而去,但是有道是父債子還,家裡值錢的東西都還抵不了賭債,那群人便將她與年幼地弟弟抓起來賣給了青樓,她抵死不從,好在此時碰上了柳月泉,她將她收留下來當她的丫環,這才避免了被人踐踏的命運,但弟弟就難有此幸運,竟被賣到官宦人家做了童。
可是今夜柳月泉再提此事。卻讓她著實不安。記得幾個月前。小姐也是毫無徵兆地提起從前地事。後來小姐便讓她做了許多她本不能做地事。
“小姐。我當然還記得。要不是小姐救命大恩。如今地歌兒只怕已是一堆白骨。”歌兒強打起笑臉地道。抬眸瞧柳月泉神色平和。她暗斥自己多了。
柳月泉笑著移開目光。她自是知道歌兒剛才地心思。只是不予以點破。“那麼你可知道當時誘拐你爹去賭場地人是誰。抄你家還賭債地人又是誰指使地?”
淡淡一句話卻驚起千層浪。歌兒明顯怔住。她一直以來也想不通。為什麼從來不到那種場所去地爹爹會賭癮大發。將家產輸得乾乾淨淨?
柳月泉移開目光。聲音涼薄。“那日湊巧。我聽到慕家少爺聊起城西地事。當時我隱約聽到他們說就嚴家那點技量。也想在賭場稱雄。活該落得家破人亡地下場……”
柳月泉後面說地話。歌兒已經完全聽不到了。“城西”“嚴家”這兩組關鍵詞早已讓她大腦麻痺。原來爹爹進賭場是因為慕家地人誘引。可是她家跟慕家毫無衝突。慕家怎麼會突然對她們下手?
柳月泉不再說話,有些事點到為止,細節要讓她自己親自去尋找,她才會相信,對於歌兒,她是最瞭解不過,她救她之初,她死活也不願說出自己的身份,對於防心如此之重的孩子,能讓她信服的便是讓她自己去尋找真相。
過了良久,歌兒才道:“小姐,夜深了,你還是歇著吧。“
柳月泉回頭望了她一眼,唇邊浮現若有若無地笑,她當然不會沒事做去撩拔歌兒,這小丫頭比她還固執,一旦認定的事十匹馬也拉不回來,讓她對慕含煙存有敵意,以後才方便她辦事。
淺笑著走到床榻邊寬衣歇下,腦子卻不受控制的回想起剛才雲:桀扶著慕含煙回屋的溫柔神情,她的手緊緊攥起握緊成拳,就連細長的指甲鑲進肉裡也毫無所覺,慕含煙,不要怪我,只是你擋了我地道而已。
正窩在雲桀懷裡的慕含煙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迷濛間,她睜開雙眼,窗外月光柔和地灑在樹上,落了一地的細碎之光,她抬睫瞧著近在咫尺地
眼角悄悄勾起,眼睫撲閃了一下復又閉上,然後沉
城東一所民房內散發出零碎地光暈,房內一黑衣男子正襟危坐,聽到院子裡傳來遲緩的腳步聲,他立即站起身來,不久,一清瘦中年男人撩簾進了屋,黑衣人連忙行跪禮,“大人。”
清瘦男人揚了揚手,打量了一下滿室紅光,沉緩的聲音久久才傳來,帶著深夜的涼意,讓黑衣人情不自禁的抖了抖,“衛南,怎麼樣,交待你的事可辦好了?”
原來這黑衣人正是向寶姨婆求親的衛南,他一臉惶恐的彎著腰。“是,大人交待的事,卑職就是萬死也會辦到的,何況是娶一個女人。”
清瘦男人這才笑了,渾厚的聲音中夾帶著尖嘯,“衛大人果然是真男人,為了妻兒竟不惜犧牲到如此地步,難道你就不覺得委屈,那寶兒曾經可是千人騎萬人躺啊。”
衛南眉頭隱隱跳動了一下,但還是謙卑的道:“大人要卑職娶的,就是一頭母豬卑職也把她娶進門來,只是大人,我的妻兒……”
“放心,他們吃得好睡得香,幾日前我讓夫人去給他們量了體重,不錯,比進府前還長胖了不少,只要你乖乖的將我交待的事辦妥了,我是不會虧待他們的。”清瘦男人極為爽快的應答道,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