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大嫂,怎麼了?”抬眼瞧她眉頭緊緊的皺著,她真想去替她撫平,但是從她拒人於千里的氣勢來看,現在不是招惹她的時候。
慕含煙重重的嘆了口氣,腦海裡還不停回放著寶姨婆出門前惱恨的瞪視,雖然她知道寶姨婆對她有敵意,但是如此清楚的感覺到她的敵意仍讓她很不安,還有***表情也怪異極了,讓她很不理解。
雲菲兒見她不回答,瞎猜道:“大嫂還在為二哥煩惱嗎?我聽說琳兒有喜了,你也知道了吧。”那天二哥跟大嫂那長長地對視,在後來幾天的夢裡時時浮現,那眼神是那樣深情而絕望,讓她每每憶起都替他們感到心酸。
慕含煙點點頭。“嗯。昨天我還去過銘泓院了。”
“啊。大嫂。你去哪裡做什麼?”雲菲兒最近閉門不出。對府內發生地事也不太清楚。
慕含煙狡黠一笑。“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了。菲兒。你最近在忙什麼啊。都不見你人影。”
雲菲兒臉一紅。低下頭去。訥訥地道:“沒有。我沒忙什麼。大嫂。你剛才不開心是因為琳兒有喜了嗎?”雲菲兒生怕她看出什麼。連忙拿話引開她地注意力。結果話一出口。她又後悔了。明明大嫂都已經在放棄了。她幹嘛老是提這話題讓她難受。
慕含煙搖搖頭。回過頭來瞧雲菲兒一臉侷促不安。她安撫道“菲兒。我沒有。我想問你件事。有關寶姨婆地事。”
雲菲兒驚訝地望著她。“大嫂。寶姨婆怎麼了?”
慕含煙瞧她的神色,便將今天在賬房的事跟雲菲兒說了,“我總覺得寶姨婆這事很奇怪,在我看來明明是件很小的事,而且十兩銀子也不多,她拿來幹嘛,為何死活要漲?”
雲菲兒地臉色都變了,“大嫂,奶奶怎麼會讓你處理,寶姨婆這人最記仇了,你今後要小心些。”
慕含煙一怔,“她記仇應該也不會把我怎麼樣吧,菲兒,我就是想不明白,奶奶明明可以一口回絕,偏偏要讓我說出來。”
“大嫂,你別想了,或許奶奶有她的用意,但是我要跟你說,以後你一定要小心寶姨婆,她有時候正常有時候瘋瘋顛顛地,做事也沒個譜,反正府裡的人都會盡量離她遠一點,以後你也離她遠點。”雲菲兒打斷慕含煙的苦惱,苦口婆心的道。
慕含煙點點頭,想起寶姨婆陰寒的眸子,她就如置十八層地獄,耳邊冷風呼呼的吹,她情難自禁地抖了抖。
雲菲兒見狀,手環上了她的肩,“大嫂,你也別怕,其實寶姨婆也是個可憐人,她從小便與奶奶走失,被人販子賣進了青樓,從此過著生不如死地日子,風月場所本不該有愛情的,但是寶姨婆卻愛上一個書生,兩人情意綿綿,恩愛非常,但是好景不長,那書生考試落敗,盤纏也全用在包養寶姨婆身上,青樓地老鴇是何許精明的人,見書生沒有錢還霸佔著寶姨婆,便將書生趕了出去,書生死也不肯走,寶姨婆深受其感動,便將自己地存的私房錢拿給書生,讓他努力去闖出一片天,然後再將自己接出去,書生含淚拜別了寶姨婆,走時再三跟寶姨婆說等他三年,三年後他就來迎娶她,一個三年過去了,兩個三年過去了,寶姨婆始終沒有等到書生回來娶他,就在她絕望時,卻聽到另一個讓她更絕望的事實,書生三元及第,娶了一位高官的女兒,從此將她忘了,她不甘心,便找上了門,可書生哪裡還記得她,一聽她是妓子,便讓人趕了她走。”
“原來寶姨婆還有這麼令人辛酸的過往,怪不得她脾氣那麼古怪。
煙感嘆道,現在有點理解寶姨婆的行為了。
“大嫂,你聽我說,我還沒說完呢,如果書生將寶姨婆趕走了就完了的話,說不定寶姨婆現在也不會這麼偏執。”雲菲兒臉上盡是不忍,當時聽這故事時她哭了好久,雖然寶姨婆可恨可惡,但是她的遭遇也同樣讓人感到可憐。
“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慕含煙急切的問道。
“寶姨婆回了青樓,整日以淚洗面,她不相信曾經那麼深愛著自己的人會變心,於是想盡辦法要跟書生再見上一面,再見到書生時書生正與一位有錢公子游湖,一聽說寶姨婆找他,當即臉色不豫的要下人趕走她,卻被有錢公子制止了,那有錢公子說他一直很愛慕寶姨婆,書生聽了靈機一動,便讓人請了寶姨婆上船,為了討好有錢公子,書生將寶姨婆拉到一邊說:‘只要你今晚陪他,我明日就可將你娶入府中。’當時的寶姨婆何其傻,竟信以為真,結果等到第二日再去找書生時,書生卻閉門不出,只讓下人帶了一句話給她,說她就是人盡可夫的婊子,他家容不下她,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