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航遠聽她這麼一說手裡鬆動了些,承歡感覺到了動作利落的去檢查他的傷口,刀口沒裂開,只是縫針的地方正不斷的滲出血來,手邊正好有急救的器械,她清理了手幫他處理傷口:“血止住了就回病房去,千萬不能在任性了,要不然又得受罪,你要是想讓我早點把腳養好,你就好好的別再鬧騰了,好嗎?”
被血染紅的酒精棉花球一個個的被扔進器皿裡,承歡每下一次手的時候眉頭都會蹙一下,血水順著傾長的後背流下去,染紅了褲腰,他背對著她悶不吭聲,看著那條長長的像蜈蚣一樣的刀疤,她輕聲開口:“疼就開口,別憋著。”
他嘴上說著沒事,可顫抖的聲音早已經出賣了他,承歡快速的幫他處理好了傷口。一個勁的催他回去:“回去吧,有事我們手機聯絡。”
麥航遠知道凡是適可而止,再任性下去反而適得其反,見言承歡並沒有因為柳陽的出現而生氣,也沒有因為母親的刁難而心生退意,七上八下的心這才算漸漸平靜了下來。
臨走前他叮囑她:“劉教授的技術很好,你一定要好好的配合他治療。”
言承歡盯著他眼睛骨溜溜的轉了轉:“好,我們都好好配合醫生治病,這下你可以回去了嗎?”
言承歡、麥航遠雙雙負傷。承歡身子弱恢復期長,麥航遠是皮肉傷,頭兩天易感期過去之後基本上就沒什麼問題了,只要不大幅度的伸展,基本上的日常活動都沒問題。
趙詩音和麥驍自然沒走,他們中年喪女,膝下就剩下麥航遠這麼個獨子,現在遇上這種事情,打死他們也不可能扔下兒子不管兩人回美國去。
父母和孩子永遠都是沒有隔夜仇的。儘管麥航遠的態度多多少少傷了趙詩音的心,可她還是事無鉅細的照顧兒子。
至於言承歡這個人,麥航遠不主動提,趙詩音也就當沒這麼個人存在。
柳陽老老實實的回家住了幾天,柳家的老兩口子一聽說麥航遠住院了,上趕著張羅要去醫院看他,麥航遠這麼個青年俊才,人品好、性格好、工作好、這樣的孩子真要是能給他們做女婿,他們嘴都要笑的咧開來了。
柳陽她媽蕭梅特地煲了太子參豬腳湯。帶著丈夫柳毅和柳陽去了一院。
中途,蕭梅和女兒聊天,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你說說你,在美國這兩年都幹些什麼了?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你怎麼就這麼笨?怎麼沒出息?”
柳陽最煩她媽給自己嘮叨這些,於是開口就朝著柳毅求救:“爸,你看看我媽她這都說的些什麼啊?麥航遠他是個人,又不是個東西,難道我說這是我的男人。他就是我的了?他不喜歡我,不喜歡這三個字拒絕的夠清楚了吧?”
蕭梅眼睛瞪的圓圓的:“什麼,他居然不喜歡你?不是他憑什麼不喜歡你啊?”
柳毅倒是說了句實誠話:“你瞧瞧你,這話說的還真是沒水準了,憑什麼人家就得喜歡咱姑娘呢?”
柳陽也是徹底無語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們更會損人的父母嗎?
女兒的心思,柳毅是明白的,透過後視鏡看了一臉鬱悶的閨女,他清了清喉嚨:“不過我們也彆氣餒嘛。這男未婚女未嫁的,總歸還有機會的。”
蕭梅連聲附和:“說的是,說的是,我們家陽兒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要學歷有學歷,有啥配不上他麥航遠的?”
柳陽嗯了聲心想:這話說的還差不多,只要他還沒結婚,她就有追他的機會。
麥航遠這些天天被趙詩音困在病房裡,一來恨不得身上被困的要長毛了,而來他那顆心一直惦記著言承歡,雖然每天有手機聯絡,她每天總是報平安,可他不親眼看見她的實際情況,這心裡總是像吊著一口氣似得。
前些天都一直是趙詩音在醫院守著他,難得她今個上午有事沒來,麥驍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麥航遠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他透過眼鏡朝著床上看了看笑了笑:“麥醫生不會不知道,亂動會影響傷口恢復吧?”
麥航遠一聽騰的一聲坐起來,很嚴肅的和麥驍談判:“爸,你究竟是站在我這邊,還是我媽那邊?”
麥驍擱下報紙,摘了眼睛站起身舒展了幾下身體:“坐了這一上午老胳膊老腿的都僵了,我下去走走。”
麥航遠一怔,眼睜睜的看著麥驍掄著胳膊、甩著腿出門之後,他立馬拍了拍自己的臉,你還真是傻了,老爸這是明擺著站在他這一邊的決定。
他連忙掀被子下床,不喜歡自己一身病號服的樣子,於是直接去自個辦公室換了件白大褂,也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