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他還記得他們曾經的許願。
“婚禮還是不要了,等到咱們金婚的時候,我們在遊輪上,請我們最好的朋友,然後一起慶祝,那時候大家都滿頭白髮了,咱們還可以高興的宣佈,看吧,我們,白頭到老了,多美好啊!”很多很多年前,年輕的薄堇曾經趴在丈夫的懷裡,說過這樣的話。
接近五十年的歲月流逝,說話的人已經離開了,但活著的人,依然記得。
知道父親在忙什麼之後,幾個孩子也一起幫著忙碌,看著父親神采奕奕的樣子,卻越發擔心起來。
但有些事,他們沒有辦法阻止,某天,許多人,曾經見過薄堇的,她的朋友,她的粉絲,採訪過她的媒體,一起收到了以海松和薄堇的名義寄給他們的請柬,邀請他們來參加他們的金婚儀式。他們有的人已經不再了,有的人在,卻也是老邁,但看到這個請柬的,卻都沒有任何猶豫的過來參加。
他們曾經有的人,懷疑過薄堇和海松的愛情,只是一場利益的謀算,也有些人,被兩個人的愛情感動了,有些人是他們的追隨者,這些人一起,來見證一個,沒有妻子的,金婚盛宴。
遊輪上放映著薄堇在世時候的電影,回憶著她跟海松相遇相知的過去,海松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八十三歲的他依然有年輕時候俊帥的模樣,他笑著跟每個見過薄堇的朋友,一起回憶他們的經歷,雖然她人不在了,卻依然有很多人記得她,甚至還有很多年輕人,喜歡她。
每個人看到海松的時候,都是帶著祝福的笑容,祝福他跟薄堇相愛相知,笑著說他們的愛情是華夏最美的正能量。
三個兒女,還有孫子孫女,在遊輪上跑來跑去,每一個人,都很溫暖,都很快樂。
最後一刻,外面燃放起漂亮的煙火,海松站在人群裡,看著周圍的衣香鬢影,看著天上綻放的煙花:
曾經,他們對一切都低調,不願做戲一般的給人看,示愛,求婚,領證,結婚,每一個女人生命中重要的節點,都是很簡單的了事。每次他想要給她辦什麼,她都會拒絕,拿出金婚大辦的藉口出來。
現在,她人不在了,他也要為了他,徹底的高調一把,風光一把,雖然,她或許,已經看不到了。
那天夜裡從遊輪的現場回來,海松的神情淡然而幸福,兒女們卻覺得,父親好像,越來越遠了。
海松笑著跟孩子們告別,然後進了屬於自己的房間,躺在曾經他和妻子一起睡覺的床上。
夢裡,他好像又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妻子,圓圓的臉蛋,大大的杏核眼,眨眼的時候帶起長長的睫毛,對著她笑的很開心,他想,她是喜歡的,自己給她辦的這個金婚盛宴。
外面似乎響起了禮花綻放的聲音,海松覺得自己的力氣像是一下子全用完了一樣,他伸手想要抓住夢裡的妻子,她卻只是在那裡,讓他抓不到。
“你要好好的活著,下輩子做個小鮮肉,這樣我就可以跟小鮮肉在一起了!”耳邊是她離開之前,笑著說給他的話。
“好,你先投胎,我下輩子做個小鮮肉,去追求你,你別嫌棄我年紀小啊!”
“越小越好,不過不能太娃娃臉,顯得我比你老,你要長的帥,又老成,不帥可不行!”聲音漸消,要求卻清清楚楚。
“好的,我長的老成點,顯得你年輕又漂亮!”
“說好了的啊,你要不是小鮮肉,我可不應你的……”最後的最後,女人的聲音慢慢的消失。
“嗯,說好了的!”睡夢中的老人喃喃自語“八年,應該可以了,對不起,我真的,撐不住了……”
金婚盛宴後不過兩個月的時間,海松去世的訊息,就傳了出來,大家似乎早已經預料到,嘆惋著,參加了他的葬禮。
薄堇去世之前,就留下遺言說要海葬的,只是最後海松不答應,現在他們的父親,也離開了,願望也可以實現了。
最後,他們的孩子們把兩個人的骨灰混在一起,撒在海洋裡。幾個孩子似乎還能聽到,老父親笑著呢喃的聲音:老婆,這輩子,我什麼都應你,只有這個,不行。委屈一下你,再陪我幾年可好?
第一章 分家
“我擦,哪個不要命的敢打老孃!”杜菲菲剛剛恢復一點意識,就感覺到後屁股被打的疼痛。
“五十棍,結束!”冰冷語調的男聲隱約的傳入杜菲菲的耳朵。
“自今日起,華錦,華鍩正式與本家分家,拿家譜來……”接著傳入杜菲菲耳朵的是一個有些年邁的男聲,以及男童清亮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