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手段,就是連他們的影子也見不到絲毫。
如此一來,從不願坐以示弱的趙佶急命文武大臣籌商對策,最後只想出一個方法,那就是憑藉大宋的人多物博,大力擴充軍隊。從上至下,幾乎所有大臣都相信,若大宋屯軍陡增一倍,不會懼怕任何國家的軍隊。
在大宋皇帝頒旨急徵之下,十年來宋軍形成五大區禁軍,十五路廂軍,近百州縣鄉軍的規模。若以數量論,五大區禁軍和分佈各地的禁軍總和已不下一百二十萬。
每當小國夷邦來朝貢時,宋帝無不派文武大臣引領各邦使者觀看號稱百萬之師的禁軍武演。皇帝趙佶並不是善於承襲舊制的帝王,為了增強軍隊的戰鬥力,為了更好的戍守邊關以及為收復燕雲與西境失地,自登基起就打破常規,進一步放鬆“抑武”的禁制。到此時的政和四年,“武禁”已經基本名存實無。
雖然自本朝太祖帝立國以來,喪命在“重文抑武”的政策下的正邪兩道高手,不計其數。但自皇帝趙佶登上大寶起,蔡京初任宰相後,積極開發西北邊疆。為報童貫的提攜之恩,蔡京遂推薦童貫入內供奉官“走馬承受”公事,在西北的邊境地區展開開疆闊土收復失地的活動。
“武禁”既除,軍隊就成為各道流浪江湖的武林人士的謀生渠道。不分正邪,只要身具武功,就可以到軍隊裡謀取一官半職。武功高者,可高居副將之職,武功低者也可居一隊校尉之職。朝廷出臺這樣的政策,對武林中人來說,可是百年難遇之事。在軍隊裡既可以逃避強敵的追殺,又可以獲得不菲的餉銀,如此待遇,頓使中原內外眾多武林中人爭相投奔。
然而大宋軍制卻有一條,凡軍事正印官,一律由文官兼任,武人只能充當副職。就連正宗武將(無論是否會武功)幾乎都必須屈居各級副職,何況那些來自江湖的帶著野性的武林人。就這一條,就使很多武功超絕的梟雄高手望而卻步。而對於那些名揚天下的正邪兩道中的武道絕頂高人,則不屑於放下超然的江湖地位,對束縛性情的軍隊高職,置若罔聞。
武林名家高人絕少涉足軍隊的情形,在夏遼等國也是如此。不過,這也不是絕對,軍隊之中一向藏龍臥虎,身負超絕武功的將領也為數不少。但他們都行得正做得直,真正的武將絕不會藏頭露尾。他們不僅代表著一營一軍的高階統帥,同時也代表著武人的一種品格。戰場上的武人,遵守的原則並不下於江湖上的那套準則。血戰沙場、光明磊落、為國捐軀、生死不屈!
此時,騰格內心仍然電轉不停,暗忖:“然而,然而這兩人為何始終把全身裹在黑布裡呢?依他們的身手,說他們是夏軍中地位高貴的將領,他們卻蒙著黑布,不露一絲肌膚,根本不是穿盔帶甲的將帥;說他們是武技高超的江湖高手,他們卻不顧江湖規矩,見人就殺。如此身手超強的敵人究竟是什麼人呢?”
突然,方才心中猛然觸及到的想法,更加清晰起來,而此時那兩名黑衣武士中的其中一個已然突破數十名親軍及護衛參軍的阻攔,向這方奔來。
騰格,急忙托起不會武功的一師都監馮蔚,運轉體內真氣向北方奔去:“大人,卑職想到一事……”
馮蔚被騰格抱著,氣急敗壞地連忙打斷:“騰護衛,住口!快帶本官向蒙將軍方向求援,有事等逃得性命再說!”
已奔出二十餘丈的騰格一聽,差點停了下來,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疑惑地探問道:“大人,你說我們是在逃?”
馮蔚絲毫沒有猶豫地道:“是啊。本官才到任不到三個月,怎知夏軍如此厲害!只要逃得性命之後,才能再圖後計!若咱們沒了性命,誰還來指揮他們?”
馮蔚這次沒有聽錯,心下已經瞭然。朝廷派這個文官來做地衛軍二部一師的都監,看來還是不願放權給這裡真正的武將。這個馮蔚與上次他所護衛的那個都監蔣文彬如出一轍,不懂軍事還裝模做樣,貪生怕死卻自覺理所當然。
忽然一股強猛的勁風從背後襲來,騰格斜跨半步,避了開去,正欲轉過身軀,右側又突然受到掌風侵襲。騰格的身形去勢已老,再想移形變位已然不及。
在這躲無所躲之際,騰格突然放鬆全身,將馮蔚抱在左側,同時伸出右掌,臉色異常肅然,迎向來襲之掌。
“嘭”,僅僅一聲悶哼過後,騰格連退五步方穩住身形,而與他對掌的黑衣人只是微退半步。雖然黑衣人用的是雙掌,騰格出的只是右掌,且受懷抱一人所累影響發揮,但黑衣人能夠在快速奔行中,隔空於一丈遠處出掌將他擊退五步,可見黑衣人的武功比騰格至少高上兩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