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低吼,嗓子裡咕嚕咕嚕一響,噗的一大口鮮血直噴而出,盡數灑在石壺中。張四爺啊的一聲叫:“嬌兒,我這就來陪你了!”雙眼一翻,仰頭望著天際,唉的一聲長嘆,隨即身子一軟,跪倒在地,腦袋靠在石壺邊緣,臉上掛著一絲笑意,魂飛魄散。
事發突然,周先生連滾帶爬的趕到張四爺身邊,一把將張四爺抱住,慘聲道:“徒兒!徒兒!徒兒啊!我已經不怪你了啊,你不能丟下為師,就這麼走了啊!”
張四爺身子已經堅硬,半睜著眼睛,再也回答不了周先生了。
水媚兒走到周先生身邊,蹲下身子,撫上張四爺的眼睛,默然道:“周先生,節哀。”
鉤子兵們嘩嘩湧上來,在張四爺身邊跪了一地,一眾七尺男兒,皆是無聲的痛哭不止。
水媚兒不便在此,起身默默離去,回到火小邪這邊。
水媚兒衝火小邪低聲說道:“張四死了……死的很平靜……他把他多年的苦悶說出來了……我也總算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火小邪、潘子等人無不唏噓,人死為大,張四爺就算以前做過不對的事情,也隨著他魂飛天外,一筆勾銷了吧。
火小邪沉痛的低哼一聲:“張四爺也是個苦命人……”
雖說火小邪這邊人等,和張四爺、周先生他們是敵非友,但親耳聽張四爺臨死前一吐衷腸,也感嘆張四爺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值得敬佩。
眾人久久沉默,只聽得周先生、鉤子兵們低低哭泣。
半晌過後,林婉才頗為不安的說道:“剛才張四爺是不是把滿口鮮血吐到石壺中了?”
水媚兒一聽,立即答道:“是!怎麼了?”
林婉愁道:“按理說,這麼一大口血吐進石壺,無論成效如何,青蔓橈虛宮八壺藥陣,該發動了才是!難道主脈已經被木媻壓制住了?不好,我去取點石壺裡的藥水出來!”
林婉快步躍出,就要向石壺跑去,可剛跑了幾步,整個地宮突然間劇烈的震動起來,幅度之大,根本讓人無法站穩。
火小邪匍匐在地,大叫道:“不好!難道木媻衝進來了?”
周先生、鉤子兵們見狀,抱緊了張四爺的屍身,皆是大驚。
在場眾人無不明白,若是木媻操縱著藤蔓再衝進來,以各人現在的狀態,連反抗之力都沒有,只有死路一條。
林婉指著上空,驚叫道:“木媻進來了!”
火小邪他們一抬頭,只見頭頂上密密匝匝,難辨厚度的藤蔓中,一團不大的光芒正在慢慢移動,不斷閃爍,看著隨時都要熄滅似的。這團光芒靠近了下方,騰的暴漲了一倍,嚶嚶嚶的聲音立即發出,而且體積在持續擴大。
大家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只能暗念佛號,苦等著這團光芒降下,死便死了。
林婉哀嘆道:“見過木媻發作的人,都會死,我們避過了初一,還是避不過十五!青蔓橈虛宮啊,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剛才一口鮮血吐進去,你毫無動靜啊!”
林婉心中一片灰暗,枯坐在地,她已是無計可施。
就在光芒從藤蔓中滲透出來,一點點向下降來的時候,只聽噗通噗通噗噗噗噗連聲水響,聲音似乎是從石壺中發出來的。
火小邪扭頭一看,正見到張四爺喪命的那個石壺,水花翻騰,如同被煮沸了一樣,隨即噗的一聲巨響,一道水柱沖天激起。
這個石壺中的水柱激起,另外七個石壺也噗噗噗噗做響,先後七道水柱噴出。
這八道水柱噴出,整個地宮頓時一片大亮,好像有無數燈籠點亮似的,這種亮度一下子蓋住了木媻的光芒。
木媻嚶嚶聲一變,竟變成了女子的厲聲慘呼——呀——呀——呀呀呀呀——,瞬間變小的了一倍,縮回藤蔓中,如同一隻發狂的耗子,在藤蔓間東奔西串,將大片藤蔓紛紛震落,如同下了一陣藤雨。
藤蔓掉落下來,露出上方天空,只見漫天白絮飛舞,從天而降,好似鵝毛大雪紛紛飄落。木媻的光芒四處逃串,就是逃不出去,眼看著呀呀呀的慘叫聲慢慢衰弱,木媻的光芒越來越小,最後只有拳頭大小,飄在空中,讓無數白絮圍住,啪的一聲巨大的悶響,消失不見。
這片空地四周的藤海隨著白絮的降下,盡數枯萎垮塌,墜落地面,恢復了青蔓橈虛宮主脈空間原狀。
火小邪眼見著木媻消失,又是“漫天飄雪”,大惑不解,紛紛向林婉看來。
林婉舉著手,接住白絮,眼角垂淚,說道:“青蔓橈虛宮死了!它和木媻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