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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現,自己此刻竟然不是躺著,而是坐著的。他匆忙向四周環顧,周圍是一張張飯桌,也許是他剛才的聲音太響了,已有不少人將目光投向了這邊。

他竟然真的回到了飯店裡,一睜開眼,一切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都消失了,難道好運氣真的已漸漸開始青睞他!

然而此刻他背脊上的冷汗卻冒得更快了,因為他知道一切不會真的消失,只是你已經不再能夠看到他。而剛才的一切也一定不會僅僅只是一場夢,就像昨晚杜靜言的經歷也絕不會僅僅只是一個夢一樣,那都是真正發生過的。只是當他不再讓你看到他的時候,你已再也找不到他存在過的證明,只有恐懼會留在心裡,比一切看得見、摸得著的恐懼更恐怖一百倍的恐懼!

“你怎麼了?臉色為什麼這麼蒼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杜靜言用手絹擦著蕭鬱飛額頭上的冷汗,細聲說道。

蕭鬱飛微微擺了擺手,似乎已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

他站起身,慢慢從飯店的大門走了出去。外面的天氣依然那麼明媚,草坪上的歡樂依然洋溢著,可是蕭鬱飛的心情卻好像一個被判了死刑的罪犯,再也沒有光明,也沒有希望。

杜靜言匆匆地付了帳,向外面追了出去,可仍然晚了一步,已絲毫沒了蕭鬱飛的蹤影。

杜靜言沒有找到蕭鬱飛,整整一個下午,他好像是突然從人間消失了。杜靜言幾乎詢問了他所有的朋友,可是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而他的手機也留在了家裡沒有帶在身上。

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了,他拖著搖搖欲墜的身軀回到了家裡。然後杜靜言才知道,原來整個下午他都在附近的體育館裡游泳,體育館關門之後他又到了通宵開放的室外泳池,直到整個人都筋疲力盡了,才離開那裡。

杜靜言看著他被水泡得發白的臉,陡然間有一種陰祟的寒意從心底裡滲透出來。不知為什麼她竟突然想起了一部電影,電影中的男主角曾經說過,當一個人精神失常的時候最適宜游泳,因為人在水中是沒有時間想任何事情的。後來男主角自己的精神也出現了問題,可是游泳非但沒有幫到他,而且差點令他失去生命。

這部片子是她和蕭鬱飛一起看的,那麼現在他失常的舉動究竟說明了什麼,難道他的精神也已經出現了異狀?

杜靜言沒有將心裡的話問出來,但是蕭鬱飛卻能從她的眼中看見她心裡的話,他倒在沙發上,深深地吸了口氣,幽幽地說道:“我沒有發瘋,也沒有精神病,這一點我自己很清楚。但是我今天真的看到了柳燕,她來找我,跟我說話。”

杜靜言驚詫地望著他,問:“柳燕?她對你說了什麼?”

蕭鬱飛嘆了口氣,說:“她說她在那裡很孤獨、很痛苦,她說這一切都是我害她的,她還說……她還說要帶你走,要你永遠在那裡陪著她!”

杜靜言沒有出聲,蕭鬱飛繼續說:“她的樣子好可怕,她從前是那麼溫柔的女孩子,可現在竟變得那麼可怕。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裡彷彿有一種充滿惡毒的火焰正在噴射出來,每一個字都好像是最邪惡、最恐怖的詛咒!”

杜靜言凝視著他驚懼的目光,她的情緒似乎遠比蕭鬱飛鎮定的多,悠悠地問:“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蕭鬱飛說:“就在你吃完午飯去洗手間的時候,一個小女孩把我叫出了飯店,然後帶我去見她。我被她的話嚇壞了,倒在草地上,可是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已經回到了飯店裡,而你就在我的對面。”

杜靜言的眉頭已經微微地蹙了起來,彷彿連成了一條線,她細聲說道:“我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看見你愣愣地坐在那裡。好像睡著了,可是眼睛又直勾勾地睜著,樣子很奇怪,我叫你你也不理我。我正要伸手去推你,你便突然說話了,當時我還以為你是存心跟我開玩笑。不過現在看起來……”

杜靜言猶豫了一下,蕭鬱飛已經插口說道:“現在看起來怎麼樣?是不是跟你昨天晚上的情形很像?”

杜靜言緩緩點頭:“不錯,真的很像。這種情形就像……就像是神怪電影裡經常出現的那個……那個……”

蕭鬱飛說:“是不是靈魂出竅?”

杜靜言點頭說道:“對,就是靈魂出竅。我們的身體都沒有任何移動,可是我們的靈魂卻離開了身體,去做了一些事,見了一些人。”

蕭鬱飛搖了搖頭,嘆息說道:“我想我是到了該面對現實的時候了,苗曉白和柳燕都死了,那個噩夢中的血臉是絕不會輕易放過我的。我真的不想再害了你,我想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