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了?”
染香撩起簾子道:“剛剛過了子時,小姐怎麼醒了?”
夕鳶緩緩撐起身子,揉了揉眉心道,“怎麼我回來的時候,竟睡著了?也沒個人叫醒我……”
“是王爺不許奴婢們吵了小姐呢,王爺說折騰了一日小姐也累了,是該好好歇歇。”染香的臉上有些泛紅,忍不住小聲笑著道,“小姐是被王爺抱進院子來的,王爺一路走的又穩當又安靜,奴婢瞧著小姐同王爺就跟那畫兒裡的人似的。”
夕鳶雖不似她這般欣喜,聽了這事心裡卻也不是一點動盪也沒有的,這麼招搖的抱著她進來……必定全府上下都知道了。
她此刻心頭便是四個大字:丟、死、人、了……
一個成年女性,並且內裡還多活了二十六年的成年女性,居然在馬車上睡著了,被人抱下來也一路沒醒。
而且白天自己還剛剛說過自己睡覺很淺……
夕鳶發出一聲懊惱的嘆息,轉身對著牆壁,一臉的慘不忍睹。
這一夜之後,府中上下對她的態度便更加分明,下人個個恭敬異常,而徐氏首當其衝的拈酸含醋,只恨不得用眸子剜了夕鳶才好。
這日夕鳶正在府中看著賬簿,應少棠前來回話,站於下方恭敬道:“到底是王妃治府有方,這半個月光是府中各位主子的開銷,足省了近四百兩下來。”
“哪裡是我會持家呢?不過是眾人一心孝敬太后,這才肯省些花銷罷了。”夕鳶收起賬簿,又道,“聽說大郡主的病情又生了反覆,你要那大夫定要盡心,這裡頭你的功勞不小,等大郡主康健了必讓王爺好好賞你。”
應少棠含笑謝恩,兩人正說著話,這會兒卻見太妃身邊的芙蓉走了進來,神情頗為古怪的同夕鳶請了安。
“奴婢見過王妃,太妃說……請王妃過去,有些話要問問王妃。”
夕鳶心中不知為何,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的目光落在芙蓉臉上,靜默片刻之後,頷首道,“好,待我收拾一下,這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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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陷害
這些日子日日都要來舒慧太妃這兒請安,只是夕鳶卻頭一次感到心頭有些沉悶之意。
她進屋之後,李氏、徐氏及其他幾人都在,理了理心緒便笑著上前道:“今兒個怎麼這樣熱鬧,倒是我來的遲了。”
“王妃日日要看賬,要料理事務,要忙著縮短用度,自然不似咱們清閒了。”徐氏的話音十分尖銳,神情似笑非笑。
夕鳶瞧了她一眼,眸光一轉笑道:“妹妹這條手帕可是新得的?當真好看的很。”
徐氏冷冷一笑,道:“妾身哪裡配有什麼好東西,難為一條手帕也能入了王妃的眼。”
夕鳶再不加理會,同太妃行了禮後道一旁圈椅中坐下,道:“不知道母妃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太妃這兩日精神並不大好,總是懨懨的,此刻也只是蹙著眉頭道:“徐夫人,你方才便說有話要說,如今人都齊了,說罷。”
徐氏起身福了一福,眉眼微挑,看著夕鳶冷聲道,“是,前兒個妾身聽說大郡主的病總不見好,心裡頭惦記的很,便去瞧了瞧。誰知聽大郡主的乳母說,大郡主的病先前本來好些了的,只是王妃曾去瞧過,因著沒能給王妃及時奉茶,王妃生了好大的氣。還說呢,若是大郡主病再不見好,就要將大郡主身旁的下人,一併都攆了出去。”
“妹妹這話說準是不準?王妃進府以來,恭謹勤儉,從沒苛責過哪個下人呀。”李氏忙開口替夕鳶分辨,神情倒真有些著急似的,“若只聽下人一面之詞,只怕不足以取信於人。”
夕鳶抬眸打量著徐氏,只見她看著自己面露得色,腰間的天水碧絲絛與手帕同色,倒為她更添了幾分清爽之姿,十分嬌嫩。
“側妃說的是,開始妾身也是不信的,只是後來聽說,如今給大郡主診病的大夫,正是王妃命人換的。”徐氏眸子緊緊盯著夕鳶,一刻不松,“這換了大夫,反倒不好了,莫不是王妃暗中命大夫做了什麼手腳,才讓大郡主的病遲遲不好?”
夕鳶與她對視半晌,忽然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搖頭道:“我還當妹妹要說什麼,這大郡主是王爺血脈,我與王爺夫妻一體,怎會做出這樣心狠的事來?更何況,若是害了大郡主,我又有